不……
喷薄的火山是压不下去的,越是压迫,积蓄后爆发的力量就越是强烈,感情也是如此。
一旦将心中的盖子打开,所谓的爱情就会被想起,那种酸涩得跟没成熟的葡萄一样的滋味,一直留在心头,挥之不去……
没有珍惜……
她死前,都在想着他……
这种愧疚,他从未表达过,而此刻,终于彻彻底底地摊开……
身体的痛苦根本不算什么。如果说心中的疼痛可以减弱,那么,就请化为刺青,都留在皮肉之上吧!
“啊……”他紧紧揪住被单,妄图把这样的痛楚铭记于心。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门被推开。
“喂土方,你这几晚都在鬼叫些什么?害得我都没睡好!”
总悟的房间就在土方隔壁,这是近藤的安排,目的是希望他们能言归于好。不过,总悟并不领这个情,他这几天都被隔壁的呜咽吵得睡不好觉!
“你……啊……”真选组的副长明明喘着粗气却还在企图为自己保留最后一点威严,“不要不经别人同意就进门啊混蛋!”
总悟只盯着他看,他说什么可听不清了。衣衫不整的男人袒露着背部,一片精致的刺青舒展其上,这样的土方……很妖媚?
“啊,土方先生,没想到你还这么时髦。你自己定的局中法度里可是明确表明队里不许有任何人去刺青的哟!”总悟走过来仔细观摩了一番转而赞赏道,“不过,这个花纹还真少见,相当精致呢。”
“笨蛋,这是它自己长出来的!”
“你越来越会开玩笑了,土方先生,这种东西怎么可能……”
总悟的声音停了下来。
因为就在他的眼前,土方背上的花纹明显地蔓延开去,他原本干干净净的皮肤上一寸寸被刺青里那些纠缠在一起的蛇染成了墨色。
……
“会自己长出来的刺青?”服部全藏搂着一群丑女在烟花之地笑得十分灿烂,“那种东西我怎么知道!”
银时没好气地挥开靠上来丑女:“你可是拥有众多情报的忍者,难道这玩意不会是你们忍者发明的一种什么忍术吗?”
“忍术?怎么可能!忍术说白了就是一种障眼法,比如啊……哦,亲亲……”服部禁不住丑女的诱惑,撅着大嘴就要和一个龅牙妹妹接吻……
“亲你妹啊!”
后脑勺一重,服部的脑袋把酒吧内的桌子凳子砸了个稀巴烂,屁股上正遭受着银时猛烈的攻击。
他趴在地上大声告饶:“别碰那个地方……痔疮他……痔疮他要从屁股里蹦出来了啊!!”
“放心,当痔疮从你屁股里蹦出来之后我会负责给你买药膏的!现在请正经地回答我的问题!”
“说到正经,我还从没见过银时你正经过啊!”
他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虽然眼睛被刘海遮住了看不清,但唇角的那丝弧度,摆明了是对银时的话不屑一顾。
唉唉……阿银我的威信就已经如此不堪了么?银时扶着额头心情沉重。
“啊,好吧好吧,”服部拍拍衣服,不和那种银发天然卷一般见识,“我不觉得那种东西是忍术,真的,没有哪种忍术能让人的皮肤上自动长出刺青,我觉得那是种病,得治……”
“病?”
“比如有种荨麻疹,长在身上后就好像会有花纹一样……”
银时纠正:“不对,不是荨麻疹,是真真正正的刺青,我的两只眼睛全都认认真真地看清了啊!”
服部摸着下巴:“哦,这样啊……是真正的刺青吗?什么样子的?”
“似乎是……蛇?”银时也摸着下巴,有些不确定地说。
“蛇?”
“对,是蛇,”他点点头,右手握成拳一砸左手,“是十分精致的花纹,我从没见过那种东西……”
“蛇的刺青……啊,等等,我好像想起来了……”服部摸着脑袋似有所悟。
“什么?”
“我老爹还活着的时候,御庭番里似乎有个忍者得过这种病,后来医治无效,就失踪了……”
“失踪?”
“说是这么说,不过,”服部高深莫测地说,“我老爹说,那应该是种诅咒。”
“那个人失踪前一直在念叨自己女儿的名字,但实际上,他的女儿很早就死了。所谓忍者,就是要抛弃感情,去忍受世上不可忍受的一切。所以这很不可思议:一个放下了一切的忍者,忽然记起了去世很久的亲人……御庭番后来找到他的住址,只在他家里找到一滩刺青墨水。”
“哈?”银时不可置信,“刺青的墨水?”
“没错,就是这样一件事。”服部重又坐下。他喝了口威士忌,话音停了停。
“没了?”银时问。
“不,还有后续。”服部继续道,“紧随其后的,是几十年前的连续失踪事件,受害者和那名忍者一样,最后找到的,只有那么一滩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