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扬起,眼泪似乎也重新倒流了回去,把整颗心腌的又酸又苦,但这酸痛与苦涩,又给人一种身在此世之中的真实。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就是莫名其妙觉得心中酸涩,心脏荒芜在胸膛之中,已经被忘记太久了。原来其实他也是有心的。
从前的时候,也哭,也笑,每一个人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一定要学会运用这两样武器,然而此时此刻,宁予辰似乎才意识到,一个人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眼泪是什么样子。
但是……大概心和节操是一对克星,有了真心往往容易让人抛弃自己的节操,于是宁予辰又一回莫名其妙地没能拒绝秦舒,两个人再次滚到了一起。
……果然是一人饮酒醉,两人倒地睡,顺口溜诚不欺我。
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自己躺在宽大的沙发上,身上盖着秦舒的西服外套。秦舒一动不动跪在沙发旁边,一手撑在额头上,一手握着他的手。
宁予辰本来以为他也睡着了,结果往对方脸上一看,却发现秦舒的眼睛瞪的溜圆,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好像生怕他突然白日飞升,消失不见。
见宁予辰醒了,他的眼睛立刻亮起来,很温柔地在对方脸上亲了亲,柔声道:“你醒了……还难受吗?”
夏日的阳光浓烈,即使到了西下的时候也是亮的耀眼,透过落地窗洒了秦舒一肩一背,房间里面的冷气却开的很足,寂静的室内有一种冰冷的灿烂。
而这冰冷与灿烂却分外的和谐。
无声之中有什么东西在空气里流转,对视的时候,两个人都想起了上一次酒醉醒来之后的不快,秦舒的手一颤,反倒攥的更紧了。
宁予辰可以感觉到秦舒温柔面容之下的忐忑,他似乎明白在自己这里是得不到什么好脸色的,或者说也习惯了这一点,但还是不肯放手,还是要一次次地凑上来。
真是个二傻子啊。宁予辰想,他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