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教授摇摇头:“‘鳞木’的生物特征非常明显,我不会看错,难道是亚种?不、不对,生物是在不断进化的,鳞木早就灭绝了,怎么突然会分化出亚种?这不合理……”
周教授自言自语地分析了一阵子,仍是毫无头绪,他叹口气:“不过既然从中提取的汁~液,蒸馏之后能够对丧尸造成那么大吸引力,就很有可能跟‘末世’的成因有关系,但现在饿殍遍野,人类成了一盘散沙,连温饱都是问题,实验室早就荒废了……”
临别时,周教授惭愧道:“我知道的有限,实在愧对你那辆车。”左宁摇摇头:“您是在哪里找到的‘鳞木’样本?”周教授道:“一路逃难到这里,路上见过一些……”
楚惜经过周教授的描述,却是明白了,原来那就是“鳞木”,这种植物,他也是见过的,且是成片出现,也许那个东西这个时候还在那里。
离开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红雨,楚惜体内的能量又躁动起来,不过这个时候身体已经渐渐开始习惯,楚惜暗自引导着那能量在四肢百骸流转,大大地缓解了不适感觉。
左宁戴上帽子,将楚惜揣回怀中,轻车熟路地回了住处,一夜无话,第二天,左宁依旧穿着宽松的帽衫,楚惜现在不过是只三四个月大的小奶猫,躲在成年男人的衣服里,竟也看不大出来。
落日基地内猎人的招募处,共聚集了三十几个男人,高矮胖瘦一应俱全,可聚在一起,气势上便与普通老百姓大不相同,他们或威武或狠厉,自我介绍一番,楚惜才恍然:招募猎人的硬性条件是会用枪,所以这些人不是退伍兵,就是亡命之徒。
原本完全对立的两类人,在丧尸面前,不得不团结起来,成为性命相托的伙伴,外面的变异动物越来越多,丧尸的行动速度也一日比一日快了起来,“猎人”的队伍急需扩张,可粮饷只有那么多,所以基地需要一次选拔。
这三十几人都是近日来投奔“落日基地”的新人,陆陆续续地接了些小任务,但最终的考核是在今天,左宁能在第二天就见到“城主”,也意味着刚到这里,就要直接面对巨大的考验,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
楚惜听着“城主”登台讲话,那“战前动员”说得似模似样的,像是当惯了领导的人,什么“我和在座各位一样,非常激动而紧张”,“歼灭丧尸,是你们的光荣,也是‘落日基地’的光荣”……
楚惜忍不住从左宁的衣服里探出个圆脑袋,想看看这位集“剥削底层劳动人民剩余价值的资本家”和“满嘴官腔的大领导”两种特质于一身的家伙,到底是不是跟教科书里一样的脑满肠肥。
然而那人的长相却非常出乎楚惜的意料,他两鬓斑白,但精神矍铄,身姿笔挺,声如洪钟,气势竟不输给在场的大部分年轻人,只是表情过于严肃,法令纹很深,看起来非常固执。
楚惜突然探出个猫脑袋,惹得那位“城主”视线扫向这里,最终对上了左宁的目光,微微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讲话。
楚惜有种“两人其实认识”的错觉,那“城主”最后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次的领队也是我从前带的兵,叫做邢运。”
说罢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站了出来,与那“城主”不同,邢运上台之后,并未多看其他人一眼,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左宁,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
左宁也是退伍兵,这里离他们的城市不远,没准和那“城主”、亦或是这个邢运,都是旧相识,只是邢运的反应太过古怪,不知是敌是友,楚惜抬头看向左宁,可这个角度只看得到对方的鼻孔,根本看不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