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说得秦玉麟一愣一愣,郑老爷也是面色一变,说:“孩子们难得过来,就不要说这些了。”
陈敬没想到郑老爷会驳他,沉着脸收了口。
顾远樟动了动唇,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他只是捏捏秦玉麟的手,一脸希望地看着他。
“哼。”秦玉麟暗暗哼了一声,没有发作,这个面子他还是要给顾远樟的。
“咱们祖孙十余年未见了,今天你们两就住一宿再走吧,咱们好好说说话。”郑老爷动容地说。
“老爷子说得不错。”陈敬缅怀起已故的孩子,面容慈爱说:“留下吧,好好和么么说说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想到顾远樟身患残疾,他又是一阵难受,“我可怜的外孙,都怪我们不好……”
“祖么么别难过,我很好。”顾远樟安慰说,他记得以前陈敬也是对他不错的,只是因为郑老爷不喜欢顾家,才会不常来往。
“好好,祖么么不难过。你呀,以后记得多来看看我和你外祖父,别生份了。”陈敬说。
“我会的。”没了最初的激动,顾远樟笑的很是恬淡,手也一直握着秦玉麟的手指没松开。
“你祖么么说得没错,家里就剩下我们两个老家伙,你不来确实冷清了。”郑老爷叹息说,他两个儿子搬开去住了,少说也要个几年才回来。
就这么一人一句,祖孙几人说了一会儿话,显得亲亲热热的。只有不冷不淡的秦玉麟融不进去,或说,是陈敬不太理会他。连郑老爷开口和秦玉麟说起话的时候,他也会转了话题,说到顾远樟身上去。
秦玉麟倒是没有什么感想,反正认亲的又不是他。要和两个不相干的人亲近,他也没那本事。要不是看在顾远樟还算欢喜的份上,他何必在这里干坐。不但要看陈敬的脸色,还要被明里暗里地教训。
待了一早上,郑老爷和陈敬招呼他们用午饭。席间照旧是亲亲热热的,陈敬怜惜顾远樟眼睛有疾,便招来两名侍婢,在旁伺候顾远樟。
陈敬说:“樟儿你如今事事难为,身边怎么能没有个人跟着。”他指着两侍婢,“我这两个伶俐的小婢子,模样品性都是不错的,你且带回去伺候吧。”
秦玉麟夹菜的筷子一顿,怎么着,这是要给顾远樟床上塞人的意思?他说:“祖么么误会了,家里有不少伺候的人,都是专门给他挑的。”
“长辈赐,不可辞。你给樟儿挑的,那是你的心意。我给樟儿赐的,那也是我的心意。”陈敬说:“难道我们祖孙两十余年未见,我还不应该为他好吗?”
堵得秦玉麟一时没话讲,他瞧瞧陈敬送的那两年轻小婢,心里没由来地不爽。于是在脚底下踢踢顾远樟,让他说句话。
顾远樟倒是说话了,但是说出来的话气死秦玉麟,他说:“谢谢祖么么,既然是祖么么的心意,外孙不敢辞。”袖子低下的手,十分小心翼翼地摸摸秦玉麟的大腿。
“去死。”秦玉麟默念说,狠狠地用指甲扎他的手。
“嗯,这样才对。”陈敬笑着对顾远樟说,眼角的余光在秦玉麟身上一扫而过。
“来来,多吃些,旁的留着饭后好好说。”郑老爷说。
“好,外祖父和祖么么也多吃些。”顾远樟笑着说,眉头却因手上吃痛而一跳一跳。他就知道秦玉麟会不高兴,于是心里也有些胆怯,不敢再招惹他。
吃过饭后,瞧着祖孙三人依旧和和乐乐地,秦玉麟就借故离开了。他不想待着像个傻子,一个人回去睡觉也好过。
陈敬说:“那你便先下去吧,樟儿有秋琦秋瑾伺候,你也不必挂心。”
秦玉麟翻翻白眼,就是因为有他们两才挂心,不过就算如此,他也是要走的。“您几位聊着,孙媳妇……告退了。”顾远樟一听秦玉麟要走,他怎么待得住,也要开口退下,但是秦玉麟甩开他的手,一下子就走了个没影。
“夫人……”他慌张地叫说。
“樟儿不用顾忌他。”陈敬以为顾远樟怕秦玉麟闹性子,虎着脸说:“男人那个没有通房妾室,他这般耍性子,眼里又没有长辈的泼货,你怕他作甚。”
“祖么么,玉麟不是你说的那样。”顾远樟说。
“哼!怎么不是,打进这个门以来,他哪件事做对了?”陈敬将秦玉麟的不好一一数来,越说越是不喜这个外孙媳妇。
“他很好。”顾远樟说,听了那些也不说别的。
“你呀!就是太老实,小心到时候让你媳妇儿骑到你头上啦!”陈敬恨铁不成钢地教训说。
“他对我好的。”顾远樟笑说,心里头忆起和秦玉麟腻在一块的光景。
“我不管你,总之你要管着他些。房里也不能只有他一个人,那算什么事儿。”陈敬说:“做j□j子就要有个样子,怎么能由着性子来,你看吧,他早晚给你丢脸。”
再往下说,顾远樟便不接话。低着头听听就算了,等到陈敬说累了,他这才起身告退。没有秦玉麟给他引路,只好让两名侍婢扶着。
“到这里便行了,你们退下吧。”顾远樟与秋琦秋瑾说。
“可是老夫人让我们伺候孙少爷。”秋琦秋瑾不肯走。
“不必你们伺候。”顾远樟说。
“孙少爷……我们怎敢违背老夫人的交代。”秋琦秋瑾恭敬又羞涩说:“您就让奴婢二人伺候吧。”他们倒是没把房里的秦玉麟当一回事儿。
“既然他们要伺候你,就让他们进来吧。”秦玉麟的声音从房里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