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琰流萤看着他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一转眼珠就猜到了缘由,暧昧一笑,颇为猥亵地说:“是奶奶想得不周到,打扰你们了,嘿嘿……怎么样?你们昨天玩的是什么花样?皮鞭?滴蜡?还是倒挂?”
她此番惊世骇俗的话一出口,整个主厅一片寂静。待反应过来后,个个都闹了大红脸,诸神长勋轻咳了一声,拉了拉夙琰流萤,带着不赞同地语气说:“娘,这种话,您还是不要当着孩子的面说出来了……”
“有什么问题吗?”夙琰流萤不以为然,“我是在对他们进行性教育,你懂不?想当年你也是这么过来的……”
“够了!”饶是诸神长勋脾气再好,此刻也忍不住发飙了,“娘,您还是先让千陌和烟茸敬茶吧!”
夙琰流萤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真是闷骚。”又赶在诸神长勋脸色变得更黑前道,“好了,还是正事要紧,可不能耽误了千陌的终生‘性福’,来人,上茶!”
看着秀丽的丫鬟端着茶款款走来,诸神长勋松了一口气——总算过去了。他这个娘亲,有够他头疼的。听说他出生前,夙琰流萤还没有“翘家”的前科,整天“规规矩矩”地呆在诸神山庄里,都不知道那些年来他爹是如何挺过来的。
不过,不得不说,她送来的男宠,咳咳,还真的不错。
敬完茶后,诸神长勋和夙琰雪就找了借口逃之夭夭了——笑话,留在这里等着他们家这个无良主母的调侃吗?好在夙琰流萤“怜恤”千陌和烟茸新婚燕尔,也没多为难他们,只是再三告诫千陌不能有了媳妇忘了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的诸神浩淼,边说还边朝着千陌挤眉弄眼。千陌再这么聪慧也不懂得一个从外时空穿来的腐女的心思,就当她眼睛抽筋了——直觉告诉他,他奶奶想要表达的意思他还是不知道的好。而诸神浩淼虽觉得不对,却也没想到那方面去。唯一明白了她的想法的烟茸默默地低下了头,掩饰眼中的惊异。他曾做过青楼里的花魁,贵族之间什么龌龊事他没有见过,但他没想到夙琰流萤居然会怂恿千陌和诸神浩淼叔侄luàn_lún——这种事不是应该藏着掖着,生怕被人瞧了去么,她为何却像是想要把这件事摆到明面上似的?
他细细地思量着,以此来抹去他心中泛起的那一丝苦涩。
正文 无妄之怒,夜盗华阳
由于只是收宠侍,夙琰流萤也不敢搞得太过,因此也就省了拜堂之类的琐事。千陌年龄还小,今天又是头一遭喝酒,自然不胜酒力,还好到场的宾客识趣,没怎么灌他,出了月绕那档子事后他也没有了喝酒的心情,总想挪到自己叔父身边去。夙琰流萤看在眼里,即使她再如何萌luàn_lún,也是有分寸的,今天是千陌和烟茸的好日子,她怎么可以再让别的事端发生?遂走上前来,挡住了千陌的去路,笑意盈盈道:“孙儿可是醉了?来人,快送小少爷去新房!”说话间,已经有两个伶俐的仆从走了过来,说了声“小少爷请”,也不管千陌愿不愿意,就架着他离开了。
要是平时,有哪个奴仆敢这样对他,他早就几拳头招呼上去了。可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他刚才又喝了酒,脑袋迷迷糊糊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再加上月绕已经被蚩尤叱风赶了回去,应该没有人会对他的叔父不敬了,又想到烟茸一个人呆在新房,怕是闷了,便任由他们带着他去新房。
可怜月绕并没有对诸神浩淼不敬,可谁叫她的声音太重,让千陌误会了呢?不过,要她来选,她可能宁愿被误会,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她到底说了什么。
烟茸是一早就被送进了新房的。红色的盖头遮住了他那张精致的芙蓉面,也掩住了他眼中复杂的神思。
夙琰流萤虽然胡闹,但也体谅了他一个男子的心情,并没有把他打扮得像一个女人——其实除了火红的新服和盖头之外,他看起来没有一点像一个新娘。
没有胭脂水粉,也没有穿金戴银,夙琰流萤甚至都没有来试探着将这些东西送到他面前——如果有人送来,他必会将那些繁琐的东西全加诸在自己身上,哪怕他再怎么不喜欢。他知道,这是夙琰流萤在表示对他的尊重,那个外表与性格完全不符的女子,竟有着如此心细的一面,这不得不让烟茸心生感激。
她和千陌,是真的拿他当自己人看。
可即使如此,他却依旧不能心安。骨子里,他是个极其自卑的人,他怕自己陷入得太深,最终却只换得悲剧收场。这并不是因为他不相信千陌,只是性格使然,那么多年来养成的不安,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完全消除的。
还有诸神浩淼。虽然他没有修为,就相当于一个凡人,可烟茸却本能地感觉到,这个人的危险程度不亚于蚩尤叱风。他隐藏得太深,烟茸看不透他,不知道他对千陌持什么样的态度,但他至少知道,诸神浩淼是恨着千陌的。烟茸在诸神山庄呆了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也风闻了他的故事,猜到这恨意也许是从整个诸神家族转移过来的。那恨意根深蒂固,烟茸不知道千陌是否能够解得开,又要花什么样的代价,那代价,他是否承受得起……
想到这里,烟茸不禁自嘲一笑。他这样的性格果然不逗人喜欢,拖泥带水的,一点也不果断。想到当初墨绹这样评价自己的时候,他还不以为然,可是现在……
他真的越发讨厌这样的自己了。
正在烟茸胡思乱想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