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丢了。”蔡蒙实事求是地说,虽然他知道他们自负的小郡王听了一定会炸毛。
果然,只听公子无心一声暴喝:“什么?跟丢了?怎么可能?!”说着,他一路向前,推开了所有船厢的门,却没有一个人影,他懊恼地瞪着空荡荡的走廊,突然转过头来狠狠地剜了蔡蒙一眼,“都怪你在一旁笨手笨脚误导本王,否则本王怎么可能跟丢?表皇兄怎么养了你这样一个废物!”
“我也很想知道。”皇上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愚蠢的表弟,蔡蒙眼观鼻子口观心,将后面半句吞进肚子里,“不过小郡王,我们现在还是想想应该怎么转回去吧。”蔡蒙百分之百地肯定,他们中了对方的奇门遁甲之术,而且在小郡王的带领下,他们华丽丽地迷路了。
“都已经进来了,回去不就功亏一篑了吗?”公子无心也知道他们迷路了,但他打死也不会承认,“门与门都是相通的,本王就不相信揪不出他们来!”说着,他特豪迈地一撸袖子,按照就近原则找了一个门,就这样横冲直撞地闯了进去。
蔡蒙能怎么办?天大地大,现在他小郡王最大,他这个可怜的护卫,当然只有哭丧着脸,舍命陪君子了。
正文 假面煞神,小白无心
且不说这两个在船上迷了路的人(蔡蒙:我是无辜的),那绿衣小倌看到坐在床边冷冷地睇着他的千陌,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不停颤抖着,一张俊秀的脸完全褪尽了血色。千陌自是不理,只冷冷地开口问道:“告诉我,你是谁?”
绿衣小倌不解其意,自然不敢贸然回答。
“你现在是萧家次子萧亦南吗?”千陌十分严厉地看着他,“你有没有认清自己现在的身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我……我是魅船上的小倌兰潇!”绿衣小倌几乎是带着哭腔回答道。这是个让他觉得耻辱的身份,亦是他现在真实的身份,面对着面前这个戴着幽蓝色假面的男人,他所有的自尊都被践踏在脚下,以前的教训太过深刻,他不敢忤逆他分毫。
“既然如此,那就放下你的身价。”千陌的音调不带任何感情,“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看见第二次。”
兰潇知道他的意思,可是要他雌伏在王长贵那种人身下,任他肆意玩弄,却是万万不能的,他冲前面重重地一叩首,面带决绝地说:“我知道自己现在只是个卑贱的小倌,只要是上得了魅船的人,哪怕只是一个乞丐都可以……侮辱我,但是,就是这个人不行!要我接待他,我宁愿接受主人您的惩罚!”
千陌面具下的脸色蓦地一寒,连带着四周的温度也跟着降低了八度,他站起身来,缓缓地踱到兰潇身边,那步子仿佛是踏在了兰潇心上,兰潇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脚,全身抖得越发厉害了。
何夕见状,脸上闪过不忍之色,他上前一步,张了张嘴,却被今朝拉住。今朝摇了摇头,无声地阻止他。何夕眼神一黯,退了回来,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却一直乞求似地放在千陌身上。
仿佛是感应到了他的视线,千陌抬头望向他,眸底的冰冷霎时化成了一汪清澈的池水,他的脚在兰潇面前停了一瞬,便绕过他,迈到了今朝和何夕身边,话却是对着兰潇说的:“念你是初犯,这次就罢了,但是——下不为例。”
兰潇闻言,紧绷的神经霎时放松了下来,只觉得后背全被冷汗浸湿了。可想到那王长贵必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再找机会羞辱他,他的心便又悬吊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今朝和何夕,咬牙说道:“兰潇多谢主人开恩,只是,那个人如何对我们也就算了,可是他竟敢对今朝公子和何夕公子不敬——主人,难道他不应该受到惩罚么?”
船厢内一时安静了下来。今朝恶狠狠地瞪了兰潇一眼——这种事谁叫他多嘴的?而何夕却是轻轻叹了一口气,眸光微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今朝和何夕都不曾反驳,千陌知道是确有其事了。他还在修真界的时候,就异常护短,到了凡界后愈发变本加厉了,更何况今朝和和何夕还是自己的爱人,岂能容他人觊觎?他也不说话,只从怀里掏出了十三颗金铢来,就用力地朝着主舱所在的地方掷去!
或许是连上天都眷顾着季国这个骄傲的小郡王,在他无头苍蝇似地横冲直撞下,他们突然听到了人声,循声迈去,他们在一间毫不起眼船厢里找到了今朝何夕还有那绿衣小倌,以及多出的那一个戴着幽蓝色假面的青衣人。可他们在门口偷窥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看到从那青衣人手中向着左边的船板射出了十三道金光,紧接着,又有一道金光直向着公子无心的面门射来!
那金光带着杀意,来势极快,公子无心根本就反应不过来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金光将他脸上的人皮面具刺成了两半,接着眉心一痛,当他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那金光却蓦地顿住,然后慢悠悠地飞回了青衣人手上。公子无心这才看清袭击自己的暗器是什么——竟是一颗金铢!
今朝和何夕俱是满脸惊讶地望着回过味来吓得面无人色的公子无心和他身后同样被吓得不轻的蔡蒙。但他们毕竟都是见过大世面的,很快便收起了脸上的神色。何夕对还跪伏在地上的兰潇道:“你先下去吧。”魅船上确实设了奇门遁甲之术,但也只对不属于魅船上的人,对魅船上的人来说,无论进来还是出去都只有一条道。
兰潇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