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不着,庵里求的,我打小带着,有些旧了。”忘舒兀自打了个哈欠,春日人懒,午后甚觉力乏。
啪叽??冷不防忘舒颊上又挨一下,崔小侯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勾出个俏皮的笑。
“你!早知便不管你!”忘舒有些恨恨的,拿衣袖抹了把脸。
“来不及了。”崔小侯得意地将平安符装好,小心地贴身放着。
“乏了乏了,不知忘舒公子香闺牙床,可否借在下一用?”崔小侯说话间,便自顾自向内室走去,熟门熟路地扒拉了靴子扑在忘舒床上。
忘舒气结,跟进里间方见他已上床。
“你……回府享受自好,高床软枕,何苦总挤我这三尺小榻。”忘舒无奈,他已被崔小侯逼得数百次无处可睡。
“嗯?不一样的,不一样的,你可要同歇?”崔小侯长眸半睁,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吐出的气都蕴了酒香。
“你自睡吧,睡过去了才好。”忘舒倚在雕花锦屏上斜眼睨他半晌,终见他呼吸沉稳,这才轻步而出。
“唔,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崔小侯翻了个身朝里,嘴里唔哝一句,脸上却漾了掩不住的笑意。
忘舒隐约中听的背后那人说了句什么,却不甚分明,回过头,那人又睡得熟了。
午后的茶楼也显得有些懒懒的,身下的木栏兀自沉默着,不似平日里那般吱呀作响。忘舒卷了竹帘,倚在烂上向外睨,目光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又转回来,循环往复。一把琴置在一旁的桌上,也懒懒地,被晒进来的阳光捂的温热。小二掂了茶壶来添茶,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忘舒将脑袋转回来,平展的嘴角泛上一抹淡笑,鬼头鬼脑的小二忽的僵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