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博看看墙上挂著的钟,已经上午十点,看来是他睡的时间太长了。
生意冷清的早晨,唐澜看著特拉斯正在扒拉著店门前一棵树下的一棵细长的野草,格格也惫懒地趴在垫子上打哈欠,唐澜趴在柜台上幻想著魏子博发现他家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入侵的各种表现。
唐澜正意淫地口水都快掉下来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嗡响了,打扰他的白日梦,不禁有些不满:
“喂,哪位啊?”
手机里的声音听来有些陌生,但那冷冷的调子唐澜却很熟悉:“没有存我的号码吗?”
唐澜一下子坐直身体,虽然魏子博本人不在,但紧张感瞬间就从内到外笼罩住他:“我、我有记在脑子里!”
唐澜顺溜地给魏子博背了一遍手机号码,魏子博说了一声好,唐澜听了有些心里有些堵得慌,处在劣势之的感觉油然而生,自己把魏子博的手机号码记得牢牢的,一个人的时候早早地就暗自将他与魏子博的关系揣测千万遍。
他在魏子博的手机里也许就是个简单的符号代称而已。感情中,先付出的总在患得患失里惴惴不安中度过……
之後的通话唐澜完全不记得自己说了什麽,一方面是因为话题的确太平淡,另一方面是由於唐澜又陷入了自我矛盾中,他和魏子博都对彼此的了解还停留在认识的表面层次而已,唐澜不敢说自己对魏子博的了解比魏子博对他来的多……这段感情开始的似乎都并不像想的那麽轻松美好。
唐澜的眉毛都要拧成一条线,怪不得现在超级流行相亲活动,至少双方知根知底,对方的需求、条件和性情各个方面都能大概知道一些,能初步判断两个人是不是合适,现在唐澜是眼前一摸黑,只能一条道自己走到底。
哪怕摔得鼻青脸肿,连唐澜他妈都不认识他了,唐澜现在想撒手,魏子博估计扯断唐澜的一条胳膊也不一定肯放了唐澜……
唐澜这一天早上头上都是笼罩著阴云的,心情基调一直挺低的,等吃完中饭两两小酒下肚之後,唐澜对著新生活的热乎劲就回来了,不就一帅哥吗!这年头整容医院里走出来的多了,唐澜他不稀罕!
唐澜觉得他的感情线路不在谱上,但吕笙从个人角度出发,他是觉得唐澜和魏子博可以继续交往下去,两个人感情好点没事啊,最好能住到一块儿去,对门邻居来回这麽近,住两间房不是浪费吗?……最好匀一间给他。
吕笙抱著早晚要霸占唐家房子的野心,对每次来串门的魏子博都是笑容和蔼,在魏子博面前和唐澜保持至少一米的距离……就是魏子博手里拿著唐澜家的钥匙让吕笙有些耿耿於怀。
因为一回半夜三点的时候,吕笙起夜爬起来上厕所,然後就撞上一团的黑影,吕笙当时还以为屋里进贼了,和黑影僵持两秒,然後就吼了一嗓子:
“唐澜,出来抓贼啊!”
黑影没动,吕笙立马开了灯,先把自己给亮瞎了,手上还摸到一个啤酒瓶儿。唐澜自然响应了吕笙的号召,再屋里跟著大叫一声“我就来”,还传来了格格抓挠著门板的刺啦响声。
天下大白最後却是个乌龙,可悲的吕笙只穿著三角小裤衩,魏子博一身西装,唐澜套著麻袋似的的睡衣,格格一身厚毛,就他一个人暴露两点!
“你怎麽不开灯!”吕笙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齿间搓出来。
“我能看见。”罪魁祸首魏子博表现得很无辜,把他带来的煎薄饼递给唐澜。
唐澜被吕笙一惊一乍睡意全无,香喷喷金黄的鸡蛋煎饼上撒著葱末,唐澜鼻子一抽,欢乐地奔去厨房:“我去拿酱!”
本来用来睡觉的时间被用来加餐了,唐澜和魏子博在煎饼香中坐在餐桌上深夜长谈,吕笙冲进厕所解决了生理问题後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里,拒绝唐澜深夜吃饼的邀请。
魏子博经常半夜会送些自己做的食物给唐澜放在冰箱里,让唐澜做早餐,只要早上微波炉加热就可以了。唐澜基本每天早上都抱著一种中彩票的心情去打开冰箱,但有时吕笙会出於报复心理,在唐澜打开冰箱之前就把结果告诉了唐澜。
魏子博半夜扮作田螺姑娘,在唐澜看来是小情趣,自己有时会早上偷偷跑去魏子博家里放点东西。可吕笙觉得压力大啊,魏子博那是什麽毛病,半夜进门从来不开灯,就住对门,有必要这麽来回折腾吗?
人的适应性都是相当惊人的,吕笙从内心强烈愤恨到晕晕寡欢,再转向热烈期盼著唐澜哪天把自己栽进魏子博的温柔胸怀里。
可唐澜和魏子博两个人不温不火,唐澜忙他的店,魏子博行动不便窝在家里,平时做得最多的就是在一起吃个饭说说话,连小手都不拉一下,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了,唐澜身上当年那股劲儿是哪里去了?
☆、(10鲜币)人生无处无对门34
唐澜和魏子博勾搭上的事,除了双方之外,吕笙是第一个知情人,而江燃算是第二个了,吕笙属於有十句话只会说一句的,给人洞悉一切但又贼坏的闷葫芦的感觉。
而江燃只要给他一点墨,他能说得天花乱坠,魏子博谈个正式恋爱的消息立马就传出去了。
知道魏子博这号人的,听到他谈恋爱的消息,第一反应各有不同,或惊讶或欣喜或疑惑,但第二个反应都是惊奇到底是哪个那麽倒楣跟魏子博好上。
魏子博的性子是柴米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