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喝了一点儿酒,可是我觉得我醉得厉害。我忘记了我的年龄仅仅是波德莱尔先生的五分之一,我忘记了我们在冬天快结束时刚刚相识,而现在甚至还没到夏天,我只想让他永远属于我,无论是在我遇见他之前还是以后。就算是最嫉妒的妒妇也不会比我嫉妒得更厉害,而我为此洋洋自得。
“你醉得太厉害了。”我听见波德莱尔先生这样说着。
我怎么可能醉得太厉害,我只喝了一杯酒。
但我确实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我今天整个人都不太对劲,于是我喘息着放开他,向后退了几步,坐在床上休息。
他没有动,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站在那里。在恍惚之中我觉得我好像看见了那位五官深邃的美丽女郎,她身姿窈窕,有一条腿好像白马的腿那样细长。风情万种地站在波德莱尔先生身前,用我曾经用过的手段撩拨他。
我知道这只是想象和幻觉,我面前的女郎只是一个虚影,但我却觉得嫉妒得发狂。也许一百年前,就有这样的一位女郎曾经这么对待过他,他们是未婚夫妇,他们做这样的事情远比我与他之间来得正当。我觉得自己又嫉妒又兴奋,我的身体反应强烈。
我重新站起来,走过去拥抱他,我的手放在他的背后,滑过他的脊椎。我能摸到他的骨节,他在我的怀里显得那么瘦弱,几乎要让我忘了他实际上是多么有力。
“她这样拥抱过你吗?”我轻声问他,“你们关系不好,但是你们有没有做过未婚夫妇可能会做的事情?”
我抬头看他,他闭着眼睛,那忧愁的表情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因情^欲而引发的潮红,他没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你为什么闭着眼睛,”我问,“你要把我想象成她吗?”
他睁开了眼睛。
“你在胡说些什么,”不知为什么,他的声音变得相当嘶哑,“我只想要你。”
他的声音让我相当动情,但我要担心他的嗓子不好,过一会儿会叫不出声来。所以我把他领到床边坐下,然后走到餐桌旁边,拿起酒杯向他走过去。
“你的嗓子怎么这么哑?”我问他,“喝一口酒润一润喉咙吧。”
我把酒杯放在他的唇边,他却不喝。
“我不渴。”他说。
他的声音嘶哑破碎,我才不相信他不渴。
我含了一口酒,向他吻过去,想要这样喂给他喝,他迟疑了一下。
他的迟疑让我不高兴。
“你在嫌弃我。”我装着醉,故意责备他,“你实际上还是喜欢女人,是不是?”
“没有,我只喜欢你。”
他毫不迟疑的坦率回答让我愉悦,我又含了一口酒,凑近他的芳唇,他的嘴唇很薄,颜色很红,唇下带着点细细的胡茬,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他这样子很色^情。
这一次,他乖乖伸出舌头接过了我口中的酒液,我看着他吞咽,他的喉结在他吞咽时滑动着,我凑过去,轻轻啃咬。
我已经太兴奋,没有余裕继续和他调情,所以我顺势把他推倒在床上。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脸开始变得很红,口中发出苦恼的呜咽声,同时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我发现他的神智好像不太清醒。
他怎么了?我用我仅剩下的一点理智思考了一下,但是并没有什么结果,我自己的脑子也不算清楚……我现在只想和他做,我想他应该也一样。
我稍微迟疑了一下到底要用什么样的方式,但是我只迟疑了一秒钟。因为我发现他还没有站起来,而我已经兴奋得太厉害……而且我确实不想被男人干。
为了能够顺利通过人界的出版审查,后面发生的事情我没有写出来,不过你们应该很容易就能想象得到。我们做了几次,或者说,我做了几次,而他只是呜咽,哭泣,发出可怜的呻^吟声,他甚至没有勃^起。
这让我的兴致降低了不少,我试图问一问他,但是他却只是闭着眼睛,发出梦呓一样的模糊声音,我一句也听不懂。况且我也已经太累,不想再纠缠这种得不到答案的问题,所以我只是抱着他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我感觉到剧烈的头疼。
我知道这不是宿醉,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只喝了一杯酒,而且宿醉不会让我的头疼到这种地步。我的头这辈子还从来没这么疼过。
我呻^吟着从床上坐起身来,波德莱尔先生见我起床,就走过来,递给我一杯冒着气泡的饮料。
“喝了这个,感觉能好点。”他说。
我看看他,他的样子显得特别疲惫,昨晚我好像把他折腾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