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爷。”

“风，其实你们如果想走的话就走吧，不必……”看着一直跟着自己的属下，胤礽突然有些不忍，转过头来，看着那个人。

“爷永远是风的爷，永远是我们的爷，我们誓死追随爷。”风的声音有些激动，却又恰当地控制好了音量。

“好，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从现在开始，我不希望有人背叛我，不然……”

“爷放心。”

风吹过，云飘过，时光荏苒，大清的第一个太子废了又立，立了再废，终于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咸安宫内如往日一样寂静，里面的人却已经褪去了风华，胤礽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眼神涣散，眼里有不舍，也有留恋。

不舍的是什么？留恋的是什么？

那个软软糯糯叫着自己“二哥”的稚子。

那个扑在自己怀里哭着要额娘的少年。

那个已经学会了隐藏情绪，为国为民呕心沥血的雍正大帝。

那些，都是他的胤禛……

22、第二十章，喝酒

其实从下飞机的那一刻林昊轩就隐隐觉得不对劲，感觉埋在大脑深处的什么东西在不断地冲击着包裹着它的膜，四处乱撞想要摆脱束缚，后来目送胤禛上楼后，林昊轩就准备闭目养神，没想到却立刻睡了过去。

一大串场景不断地涌入大脑，有曾经梦到过的，有不曾知道的，那一串串场景最后连成一片，竟串成了连续五十一年的记忆——爱新觉罗?胤礽一生。

或悲，或喜，或嗔，或怒，有些竟细到了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

醒来，抬眼，正能望见因纱帘被风吹起而露出的紫禁城，正是那个他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没想到又看到它了呀，还有他……

倚在胤禛的房门边，背靠着墙，墙上冰冷的凉意透过还被汗浸得有些湿的衬衫传了过来，让胤礽有些舒服地呼出一口气，静下心来准备整理自己的思绪。

却不想胤禛突然打开了门，一看到这张脸，记忆里十几年的思念又一下涌了上来，忍不住，什么都没说径直过去抱住了胤禛。

抱着胤禛的身子，胤礽的心总算慢慢安定下来，对上他疑惑的眼，安慰性地一笑，“没什么。”顿了顿，把胤禛抱得更紧，“只是把什么都想起来了而已。”呢喃如前世般温柔。

“恩？”胤禛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二哥回忆起了，自然是好，可是，胤禛想起了刚才看到的胤礽的脸，或许是离得更近了些，或许是因为少了夕阳的映照，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出二哥的脸有些苍白，胤禛觉得自己非常不喜欢看到二哥这样，可是具体是因为什么，胤禛又觉得有点说不上来，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是他的二哥

静静抱了一会儿，胤礽也基本理清了思绪，放开胤禛的身子，胤礽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淡淡开口，声音透着些无力“下去吃？”

“呃……就送房间里来吃吧。”胤禛难得不采取“随便”政策，皱着眉看了胤似乎不舒服，还是不要下去了吧。

呵，这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懒呀，不下去，就看那菜单上的菜名，如果就能知道那菜到底是什么成分才是见鬼呢！胤礽在心里轻轻地叹口气。

不过他似乎明显会错意了，但是就胤禛那一张万年冰山脸，就算是太子殿下，要每次都猜出他的心思也是一件比登天还，难那么一点点的事吧，当然，如果不考虑他们以前是神仙，每天都在天上飞来飞去的话。

“还是下去吧。”胤礽开口说到。

胤禛看胤礽这样，也就没坚持，也许二哥是有什么事？

正是用餐的黄金时刻，楼下的饭厅有些拥挤，不过或许是用的西餐的关系，人们都自觉地遵守起西餐桌上的礼仪，整个大厅总体来说都是安安静静的。

都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胤禛对西餐也没什么不适了，各自用着各自的餐，偶尔胤礽说上一句话，胤禛再应一句。

“不介意我在这里坐吧？”看到胤禛疑惑抬头，程奎用眼角示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没座位了。

胤禛随意地点头，胤礽看着，笑了笑也没说什么，继续低头吃饭，只是在低下头前用审视的眼光看了程奎一眼，倏而眼底精光四溢，对程奎发出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林总和艾禛也是才下来吃饭么？”看似干干净净的笑容让胤礽一笑，这人什么时候也成演技派了？

程奎试图找到话题和胤禛聊，最后把自己养的那条狗的趣事都抛了出来，不过都被胤礽轻而易举地给绕开了话题。

废话，以前自己是不了解情况，现在如果程奎还能对自己构成威胁的话，自己就不姓爱新觉罗了，当然，也不姓林。

但是看着他看胤禛的眼神还真是不爽呀！

解决完自己的饭之后，胤禛就去了厕所，这时周围的人也基本都散了，这一片几乎只剩了胤礽和程奎两个人。

胤礽转动着手里的酒杯，仔细地研究了一番手中酒的年代，然后才慢慢抬起头，看向了对面的程奎，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怎么，年羹尧，都又过了一世了，居然还不学乖？”单刀直入，懒得拐弯抹角。

“你……”程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然抬起头来，眼底有些惊讶，有些下意识的害怕，不过马上又想到了什么，坐稳身子，挑衅般地直视着他，“就算恢复了记忆又怎么样，你可不是太子了。”

站起身来，手和酒杯的位置却依然没变，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