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
“嗯,我不会客气的。那现在,能麻烦你送我回去吗?”
“可以,走吧,我车停在外面。”
接下来的日子,欧阳明朗每天如同游魂一样漂荡在这个喧嚣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可是不管去到哪里都再也感受不到那个人的气息了。他买了很多鸡蛋,每天的早餐都是煎鸡蛋。照着古少风教他的那样,他现在煎出来的鸡蛋也是有模有样,很有看相。可是身后再也不会有环绕过来的温暖的手臂。不知道有多少次,他煎着煎着鸡蛋,眼泪就这样突兀的涌了出来,掉进油锅里,炸起的油花溅到他手臂上也全然不觉的疼。
在纽约的最后一顿早餐,他见了最后一次鸡蛋。像那天早上一样,他在鸡蛋上面用番茄酱挤了两个大大的笑脸。他做了两份,自己一份,另外一份放到了对面的空座位上。
亲爱的,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顿早餐,吃完我就要走了。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真的很抱歉。
亲爱的,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不论我在哪里,你都一直在我心里。所以我以后不会怕一个人的,因为你一直与我同在。
亲爱的,你一定知道我好想你对不对,就如同我知道你很爱我一样。
亲爱的,我却一次都没有这样叫过你。真的很对不起。
.......
他一个人坐在渐渐凉掉的早餐面前喃喃自语,终于泪流满面。
☆、受难者
欧阳明朗没有把公寓退掉,反而将它买了下来,钥匙他交给邱桐保管着。最后恋恋不舍的看了房间一眼,他才跟着邱桐上了车,今天他要回国了。
直到看着欧阳明朗过了安检,邱桐才转身往外跑,刚才和江落寒的电话通到一半就挂断了,收线前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江家的下人慌慌张张的声音——
少爷,枫少爷不好了!
之后电话就断了。等到目送欧阳明朗进了机场的安检,他才扭头就跑。他从来没想到去马来西亚这一趟,代价会是这么惨烈。不止古少风出事了,连邱枫也没有只剩了半条命回来。
在马来西亚郊外别墅的那一夜激战,改变了他们所有人的生活轨迹。john很意外的第二天就赶来了马来西亚。郑天死了,古少风当时还躺在重症急救室里,但是案子还是得要有人来跟。于是邱桐在古少风还生死未卜的时候就被派去泰国继续跟进整个案件。半个月后他在曼谷的一家酒吧接到了古少风的死讯,冷静如他在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震惊了好久没有回过神来。等他完成任务回到马来西亚时,所有的人都走了。江落寒走了,邱枫走了,john也走了,唯一留下了的只有古少风的一把骨灰。他在那个墓园里呆坐了整个下午,哭干了他前二十四年没有流过的所有眼泪。
可是地球不会因为少了谁而停止转动,john叫他回来,因为有新的任务要派他去做。
是的,他可耻的把古少风一个人留在了那片陌生的土地上,因为他还活着,他还有做为一个活着的人该做的事要做。
在那之前他竟然一直没有时间去见邱枫一面。从知晓他跟自己的关系开始,他们似乎就再没有碰过面。等他回到纽约才知道,原来这一趟马来西亚之行,另一个受害者就是邱枫,自己唯一的亲哥哥。
江家有自己的医院,所以邱桐根本问都没问就直接去了江氏旗下的医院。下了车他就直奔顶层的私人病房,那是只有江家的人生病了才有资格入住的房间。一出电梯,人高马大的黑西装就拦住了他的去路。这是必须的,邱枫现在的身体状况是要绝对保密的,如果被媒体知道,江氏就真的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江落寒!”邱桐不想浪费时间,干脆直接叫人还容易些。
“让他进来!”江落寒没来,正好江家的管家从这里经过,他是见过邱桐的,当下便对那些黑西装说到。
没有了阻拦的邱桐直奔邱枫的病房。门从里面被锁住了,可是从门上的透明玻璃他还是看得到屋内的满地狼藉。江落寒死死抱住拼命挣扎的邱枫,脸上的表情痛苦而悲
切。
那不是他所熟悉的邱枫,他所见过的邱枫是睿智的,精明的,诡异的。可是现在的邱枫眼睛里除了对某样他所厌恶的东西有yù_wàng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了。
“江落寒,开门,是我!”邱桐在门外喊道。他得进去帮忙,每次邱枫发作起来都是一场灾难。
“你别进来,枫他一定不想让你看见他现在的样子。”江落寒一边死死抱住邱枫,一边吵着门口喊道。
“别傻了,你一个人治不住他的,快点开门。”
已经记不起是第几次了,每次邱枫发作的时候,江落寒总会自己一个人承受不让他进去。他说如果哥哥意识清醒,一定也会让他这么做。
邱桐从马来西亚回来的第一天就去看了邱枫,没办法形容当时的震惊和愤怒。当你看着自己唯一的哥哥像个木乃伊一样昏迷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感觉就像当面被人狠狠敲了一棍子般疼痛难忍。一个半月前最后一次见到邱枫还是那个睿智的商界精英,而今却被病痛折磨得完全没有了人形,找不出之前一丁点的影子。
“哥哥。”
分开十八年,他第一次叫了这个陌生的称呼。昏睡中的邱枫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他的声音,手指动了动居然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邱桐欣喜地向前靠近他一点。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