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直飞过来的桌子攻击后,掉在地上的肖像画连画框一起,正好裂成了两半。
为了从横飞过来的镜子下救出友人,伊集院自如运用的手杖下的则是……
「哎呀?密?你怎么了?我心爱的密?」
随着御灵寺的身体倾倒的时候,屋子里的狂风顿时平静了下来。
摇晃个不停的吊灯,
四处乱飞的椅子,
还有被吹得哗啦啦直响的厚重的织物窗帘,
都像是从恶梦里醒来了一样,全部回到了它们应该存在的位置。
浮在地上星印正中央的常盘子的身影,也像不曾存在过一样咻地一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房间里刹那间回复了平静。
但是……
「呐呐,朱雀。刚才蜥蜴学长的手杖打到的,是御灵寺学长的脑袋吧?」
「……没错。」
「『灵能力者』要是死了会变成什么东西啊?」
「……我怎么知道。」
「啊啊啊!少、少、少爷!这是怎么回事啊!」
大家一起目睹了御灵寺的身体干脆地倒在了地上。
伊集院优雅地摘下银色礼帽,美丽到过分的容颜因为苦恼而有些扭曲。
「呐,三笠山……和死人签订契约会受到诅咒吗?啊啊,可是……就算死了你也是我的小甜心,密,冷却的你也一样非常完美哦。为了我们清纯的爱,我也期望能受到诅咒!」
就在伊集院想抱起昏倒的友人的时候,御灵寺猛地张开了眼睛。
微微张开的嘴唇里吐出的是这样的话语,
「啊呀,我的爱人。」
◇◆◇
额头上还留着逆星印的御灵寺骨碌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
「哎呀,我的爱人。」
他非常清晰地,确确实实地说出了这句话。
伊集院把银色礼帽抱在胸前,面颊因为喜悦染上了玫瑰红,他做了个深呼吸后,在御灵寺耳边低声说:
「莫纳姆鲁,我好开心啊。这十五年来藏在你心底的爱意,你终于发现了啊。」
管家三笠山颤抖地跪在已经断成两半的肖像画旁边。
「怎……怎么办啊?羲彝少爷,封印常盘子夫人的画都已经变成这样了……」
而剑呢,一点也不发怵地捡起飘飘摇摇掉在地上的伊集院桔梗的兜裆布。
「呐呐,朱雀,我能不能用这个啊?毛巾到底还是太硬了。只穿一件衬衫的话,风这么吹着会容易感冒啦。」
「……你还是算了吧。」
风停了,常盘子的身影也消失了,风平浪静的「桔梗之间」就这么一片混乱着。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只是,众人之中只有御灵寺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
朱雀看了御灵寺一眼,虽然一脸觉得很麻烦的样子,但还是开了口,呆呆地问道:
「御灵寺学长,你怎么都不正座了?」
听他这么一问,剑也跟着说:
「咦?真的咧,都不像御灵寺学长了哦?」
伊集院这下连脸色都变了。
「密?难道,你都直不起腰来了?那可不得了啦!」
御灵寺坐在画着星印的地面的正中央,正如朱雀所说的,他很纤柔地把膝盖并在一起、而且,对于大家同时行注目礼的反应,也和平常不同,总觉得他脸上带上了—种异样的羞怯。
面颊微微发红,低垂着眼帘,还一边用手指绞着头发,咬着嘴唇。
「人……人家害羞啦……」
御灵寺小声说着,还抬眼看了一下伊集院的脸。
「……我明白了。」
朱雀咋咋舌,似乎想到了什么似地嘀咕了一句。可是接着他又摆出一脸不想多管闲事的表情,接着便往门外走去。
「咦?朱雀?你去哪里啊?」
「……回房。」
「可是,常盘子都已经消失了啊。」
「……应该说,她还在。」
「咦?咦?这是怎么回事啊?」
「……没怎么回事。」
看着朱雀一个人走了出去,剑也立刻打算起来追过去。
「哇!」
刚想走的时候,剑手中拿着的兜裆布的另一端,突然被什么人使劲拽了过去,剑差一点就坐倒在地上。
剑回头一看,原来拽它的是御灵寺。
两人就这么一拉一扯地拽着兜裆布,不一会儿剑就被拽过去了。
「咦、咦?御灵寺学长,你找我有事?」
「不……人家要找的,是这个兜裆布。」
「怎么,总觉得,你说话的感觉也跟平时不一样了呢?」
「不……大概,是有那么点。」
「可是,你干嘛这么使劲地抱着我啊?」
「因为……被那么男人的他碰触到,觉得好害羞啊……」
「呃,我这边也是男人哦!」
「没有啊,可是……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的……」
这么一来二去的,剑已经被御灵寺紧紧搂在怀里了。
准备离开的朱雀叹了口气,停下脚步,伊集院则掀开了斗篷,还一边大大地感叹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啊,密。这十五年以来都一直呆在你身边,我的眼睛绝对不会看错!怪不得近来你的眼神那么冷漠呢……原来……原来你只对少年有兴趣!」
「……你搞错了吧?」
「哎呀?搞错了?那么,这算怎么回事?篁,你给我说明一下啊!」
被伊集院逼着给出解释,返回来的朱雀语气很不耐烦地开了口。
「……那个,不是御灵寺学长。」
朱雀一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