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光一手拍在茶几上,震得没放稳的茶杯哐啷一声掉在地上,摔成碎片。“妈的!你别倚老卖老!你不就仗着那几个马来西亚人在你手里!你只要动动嘴皮子,哥几个可是要真刀真枪拿家伙上的!告诉你,要不五五分,否则没门!”
房里的空气霎时凝重起来,几方人马都下意识地把手伸向裤袋,危险一触即发!
这时,突然有人笑了一声,这笑声沙哑,如同钢丝锯骨般,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血腥味。“唉,光哥,别发这么大火,有事好好商量。”
路光看了眼坐在斜对角漂亮得像个小白脸的仇彪,不屑道:“怎么商量?这事他妈怎么商量?”
笑声的主人仇彪嘴角牵起一抹笑意,狭长的眼睛打量着在场每一个人,不知在算计着什么,这神情更衬得他颊边的那道肉疤狰狞可怖。而他沙哑的声线,更是和这张白净的脸孔格格不入,却又有着微妙的平衡感,“我看不如这样,武爷,光哥,你们二位各退一步。武爷六,我们四,大家都有个赚头,怎么样?”
胡靳武不表态,只一心一意抽着雪茄,将烟灰点在旁人的手心里。
他不发话,路光也只是狞笑着,一副“老子不干你奈我何”的表情。
半晌,才听胡靳武幽幽道:“四六开可以。不过,我听说最近总有几个小毛贼在我赌场里捣乱。啧,那人说自己谁的手下来着?”
阿忠立刻站出来,“他说是庆祥哥手下的。”
胡靳武点点头,“嗯,庆祥哥,听着挺耳熟的。”
路光有些尴尬,难以维持之前的嚣张神色,“庆祥是我的手下。”
“这样再好不过,路光,你倒是说说,你的手下在我的赌场出千捣乱,该怎么管教?”
路光蹙眉,咬牙寒声道:“砍掉两个手指!”
“好!爽快!”胡靳武挥了挥手,阿忠立刻退了下去,不一会就捧着两个血淋淋的手指头上来了。
路光看也不看,一口干了杯中鲜红如血的葡萄酒,将水晶杯随手丢在地毯上,“四六,就这样定了!告辞!”说完,带着他的手下离开。临走时,还瞥了做在角落的仇彪一眼。
“还不跟上去?”胡靳武将这情景看在眼里。
“不着急,他跑不了。”两人相视一笑。
仇彪又问,“你确定路光真的会上当?他可不傻。”
胡靳武还是风度翩翩的模样,可说出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路光最要面子,喜欢在手下面前立威。我当着他的面教训了他手下人,等于直接打了他一巴掌,他怎么可能不想办法报复回来。肯定要在交货时候搞花样。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给他来个措手不及!”
“武爷高见!”仇彪拍拍手,从他身后走出两个俊美少年,看样子十八岁左右,正是最鲜嫩可口的年纪。“这是我的一番心意,还请武爷笑纳。”
胡靳武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那么客气干什么,”下一瞬,他的手就抚上了仇彪的手,“你我何必客气?”
仇彪装作去拿酒杯,躲开了胡靳武的骚扰,脸上虽挂着笑,这笑意却无法直达眼底。他温顺道:“武爷说得对。”
“今天我做东,请你洗桑拿。”
“不了,我还有事,要回去了。”
“阿忠,送客!”
仇彪进入电梯后,脸上那点温顺的假笑瞬间卸下,此时任谁站在他面前,都要被他面上散发的寒意吓出一身白毛汗。
随着vip电梯不断下降,只听叮的一声,终于在底层停了下来。电梯门一开,仇彪就与站在门外的胡宁远打了个照面。
胡宁远被他那两颗眼珠子一瞪,只觉得全身恶寒,如坠冰窟。
胡宁远常年跟在胡靳武身边,自然是认得仇彪的,只是从来就对他没什么好印象。他朝仇彪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刚想擦身走近电梯,却被仇彪拦住,“小少爷怎么这么冷淡。”
胡宁远不耐烦与他纠缠,“让开,我还有事。”说着一挥手,就要推开仇彪。然而他脚伤还没好,重心不稳,一个趔趄就要向后倒去。幸好仇彪反应灵敏,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拉进怀里。
“你用的什么洗发水,怎么这么香?”仇彪附在胡宁远耳边,粗糙沙哑的嗓音穿透耳膜直冲脑际,在胡宁远心上一下一下钝钝地磨着。
胡宁远刚想推开他,突然听到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喊道:“宁远!”
他一转头,只见穿着一身米白色休闲西装的秦孟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秦煜:他明明是婶婶。奶奶骗我qaq
☆、9.杀青
9.
胡宁远下意识地一把推开仇彪,转头再看秦孟时,他已经被吕全拉着匆匆离开了。
“怎么,你朋友?”仇彪整了整衣服笑着问。
“用不着你管!”胡宁远瞥了仇彪一眼,独自上了电梯。
不远处,秦孟跟着吕全走向宴会大厅,今天是举办《美味情缘》杀青发布会的日子。有许多媒体在场。
娱乐记者的嗅觉是极其灵敏的,在这种情况下,和胡宁远表露出太过亲热的举动显然并不合适。但秦孟眼前还是不住浮现刚才看到的一幕。
吕全明显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嘱咐道:“上台时候小心点,今天那些记者不会随便放过你。”
秦孟点了点头,“我明白。”
今天秦孟穿了一身米白色休闲西装,内衬浅蓝色条纹衬衫,极好地勾勒出他媲美时装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