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川说那你脸上的是什么?汗水吗?
舒岩说我没哭。
许平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舒岩说: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喜欢这件事情并不丢人?
舒岩说你说过。
许平川说那我现在再告诉你一个事情。
放弃这件事情,也并不丢人。
舒岩的眼泪流的更厉害了,像断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的掉下来。
许平川说舒岩,哭,也不丢人的。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可是哭是一种正常的发泄渠道,你不能鄙视它。
舒岩把头埋在膝盖上,肩膀一抖一抖的,他哭的很大声。
许平川站起来,揉了一下舒岩的头发,他说哭吧,舒岩,哭完了,就算了吧。
在这个春天的夜里,许平川陪着舒岩坐到了天亮。舒岩哭的天崩地裂,许平川第一次知道男人也能哭到这种程度。许平川自认自己谈过很多次恋爱,他也认为每次自己都有投入感情,但是他觉得自己的感情很金贵,不能全部给与,所以他每次都给出他想给的那么多。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分开也会难过,但是他从来没有像舒岩这样,只是喜欢,只是暗恋,就如此撕心裂肺。
旁边床上的舒岩已经哭累了睡着了,许平川起身把舒岩身上的被子又往上盖了盖,他看着舒岩红肿的眼。他想,如果爱要这么折磨,那干脆就不要爱好了。
舒岩醒来的时候觉得全身的骨头跟散了架一样,眼睛肿的睁不开。许平川说扭过头去,你别看我,我害怕。
舒岩说几点了,上班是不是要迟到了?
许平川冷笑说你问谁呢?你是在问老板上班是不是要迟到吗?
舒岩揉着发红的双眼说那老板你给我点时间我稍微洗漱一下就去上班行吗?
许平川说快别了吧祖宗,你一会去卫生间照照镜子,就你这个样子严重影响本酒庄形象,我怕吓坏我的客户。麻烦您家里蹲一天,哪也别去,我建议楼也不要下,以免邻居闲话,以为你被家暴了。
舒岩眯着眼看着许平川,头发一团糟,他皱着眉说这样不好吧,本来给的工资就挺少的,你还总让我请假,你心里过意的去吗?
许平川乐了,说成啊,还有心思说这种话,说明你伤的不重。那什么,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吧,你总知心姐姐知心姐姐的叫,我也不能白担这么个称呼是吧。
舒岩说能不说吗?
许平川:没有这个选项。
……舒岩想那就说吧,告诉他,反正之前也都说过了很多,脸在他面前早就丢的差不多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他把昨天晚上的事情细细的和许平川说了。许平川听后皱着眉头问,就为这个?
舒岩不高兴了,他说什么叫就为这个,你知道什么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吗?
许平川说那骆驼被压死了吗?
舒岩沉默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许平川说舒岩啊我其实真的搞不懂你这个电话,电话恋爱吧……你这样累不累?你为什么不直接发个短信给你的那个什么a先生,告诉他,你已经在江州了,这是你的新号码,问他愿不愿意和你见一面,有什么事情当面说,这样不好吗?你干嘛要把卡换来换去的,我不知道你这样折腾自己的用意是什么。
舒岩说你猜,你猜我用意是什么。
许平川说你别说了,我现在不想知道了,我跟你说,你有气不要冲着我发好吗,祖宗,你当我什么都没说过,你有钱,你就愿意用俩手机卡,愿意俩手机卡都充钱养着,我没有什么意见啊。
舒岩说等等,你等等,你刚刚说什么?手机卡充钱?
许平川说对啊,你的手机卡没钱怎么用。
舒岩说:……我一直忘了充了。我当时很难过,觉得一辈子都不会用这个卡了,我就没有去充过钱了,到现在已经三个多月了。
但是没停机是吗?你想打的时候随时都可以用是吗?
……
打客服,查一下充值记录。
舒岩拿着手机直愣愣的看着许平川,许平川一把把手机抢过来,说没用的东西,成天就知道跟我凶。我打。
舒岩直直的坐在那里看许平川打电话,见许平川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
怎么样?
许平川看着舒岩肿的可笑的眼,他说,有人给你老家这个手机卡充了一千。
啊?
啊什么?
哎……许平川皱着眉说:我想……他是怕和你失去联系。
可是已经失去联系了……
舒岩,患得患失是病,得治。
只是没有打通电话而已,你就觉得已经是绝地了吗?你说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你要放弃吗?要结束吗?我觉得你和对方都很奇怪,这算搞什么呢?恋爱的,小游戏?为什么,不能坦白的说呢?
舒岩没有回答,他想许平川说的挺对的,但是谁会不想从容,坦然,潇洒的谈一场愉快的恋爱呢,我也不想爱成这样啊,可是,可是……可是我很怂啊……
舒岩想着这些就把手机拿了过来,他犹豫了一下,给a先生发了个短信:我昨天给你打了电话,但是没有打通……如果方便的话,你可以给我手机13xxxxxxxxx打电话,这是我在江州的号码。
舒岩看着信息,想了想,又把后面那句删除了,他觉得也许还不到时候,也许自己还没准备好,也许……他删除后又写了一句:每天晚上9点以后我都会开机,你可以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