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顶锦轿,顾映桥见过两次,还勉强算是做过一次。可来到书院,便不再见周逢佳用过。原来是大有来头,怕人惹眼。可只怕有人见到,也不会相信,威国公世子,会千里迢迢跑到关中来。说为读书,他不能相信。
周逢佳回到房间,魏青神秘兮兮的递上一封书信。“府里来的。”
周逢佳看着干净整洁信封,忽然很是疑惑。以往都是纸条,或口信,怎的今日竟是一封信?上书:玪儿亲启。
“是三叔。”周逢佳打开信封,果然是三叔的小篆,密密麻麻却又各具美感。可一字一句读到最后,周逢佳却再也笑不出来。看着公子脸色铁青,魏青担忧道:“公子,可是有不妥?”
周逢佳手中的信纸飘然而下,落到地上。魏青正要去捡,就听他哑声道:“皇上要封姐姐的墓。”
“啊?”魏青惊慌,“这皇后历来都要与皇上合葬,封墓自然也要等到皇上百年呀!哪有现下封墓的道理?只怕文武百官也不会答应呀!”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周逢佳冷哼,“皇上自然不会让人抓住把柄,他绝不会告诉百官。当日停灵三年,树立他个情深的名声,如今才入葬不到一年,就要死生不复相见了。”
“既然百官不知,那消息是从哪里传出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三叔一向软弱,从不赞成爷爷的主张,他不会骗我。”
魏青哑然,他知道,三爷是不会说谎。
“姐姐为了太子,舍去性命,又能换回什么?皇家无情,到底成谶。”
看着公子伤心,魏青也感同身受,忙哽咽着劝慰道:“幸好,公子,幸好我们已找到了真龙天子,可以扭转局面。”
周逢佳一愣,想到今日谢如见的话,不由得怒火中烧。接过魏青递过来的信纸叹息,“纵然桂魄都圆缺,况复萍踪不去留?从今以往,勿复相思。”
京城郊外的岐山,半山腰的凉亭内,两个人正在下棋。
一位执黑子,明明占尽先机,眉头却越皱越深。另一位执白子,看似满盘皆输,面上却春风得意。
黑子犹豫,指尖紧握,交错,汗水浸上他的额头。“我输了。”
白子笑,恭维道:“承让,承让。”
黑子怒:“没想到你的城府竟如此深,我竟看错你了。”
白子又笑:“这话听着像撒娇呀!”
黑子更怒:“谁在撒娇?”
白子笑语盈盈:“我,自然是我。”
黑子怒意渐消,“这世间的事也如棋盘,若谁更沉得住气,那他赢的机会也便多了一分。”
“可惜。”
“可惜?”
“可惜他们要与我做对,幸好我已有了你。”
黑子笑道:“幸好,这个词用的甚妙。”
作者有话要说:
大虐伤身,小虐怡情,前尘往事,观影留言……
第23章 无为求姻缘(5)
“什么?去无为山?”顾映桥急得从座位上跳起来,大惊失色道:“这这这……”
金正道和陈德秀被他这番举动吓得莫名其妙,顾映桥在他们心中也是一等一的优秀师弟,别说如此失礼,哪怕是说话也不曾大声过,怎的今日如此失态?
龚子正连忙拉过他坐下,低声安慰,“映桥,你先别急,听听师兄们怎么说。”
魏禹城连忙向师兄赔礼道:“金师兄,陈师兄,映桥他一时情急,师兄海涵。”
金正道皱眉,“顾师弟,这无为山为何上不得?”
顾映桥脱口而出,“让我去无为山,绝对是羊入虎口。”
金正道正要发火,陈德秀出手阻拦住了他,问道:“顾师弟,你何处此言?”
“那个谢如见,自我入学院以来便处处找我的麻烦,”顾映桥索性和盘托出,“我怕能避也就避了,哪有自己送上门的道理?况且我……”
“胡说八道!”金正道不留情面地打断了他,“谢师兄正人……虽说为人有些……过于……额……张扬,对,张扬。可怎会故意与你一个毛头小子作对?”
他这话说得自己都心虚,可为了蹴鞠比赛,只好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了。他使个眼色给陈德秀,对方领悟过来,硬着头皮接口道:“是呀,谢师兄是无为派首徒,在江湖也是很有地位的,顾师弟,一定是你想多了。”
顾映桥指着自己,不敢相信,“我想多了?”
金正道和陈德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点头。
顾映桥右眼控制不住的跳动起来,他几乎要抑制不住内心的气愤,可转念一想,四书五经的教导又涌上来,他只好柔声问道:“敢问师兄,我不去不行吗?”
金正道听他如此恳求,也软了心肠,解释道:“师弟,不瞒你们,以你们现在的实力如何与另一班的师弟们相比?若不加以训练,只怕只能是我们输了。”
范晨阳不假思索的反问:“我们实力如何不能也他们相比?”
金正道瞪向他,指了指他瘦弱的四肢,又依次扫过其他人。他们立即动了,可都在心中呐喊,何必以体格论英雄?
顾映桥正在犹豫,忽听陈师兄道:“紫青,逢佳,你们终于来了。”
他猛地抬头,果然见他们过来。金正道迎过去,“就等你们二位了,总算来了。”
紫青笑道:“金师兄为了何事等我们?”
我们?我们!顾映桥撇过头,不去看他。
“还不是为了蹴鞠比赛,谢师兄邀我们去无为山训练,各位师弟都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