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啰嗦，欠着房租不交的家伙哪有资格挑剔工作呀。”

“什么呀，这个有报酬吗？我说扫树叶。没有的话，去找别人吧，我还忙着呢。”

“嘿，我看还是拿点什么家当抵押好了。”登势婆婆不紧不慢地磕落一截烟灰，“就把你的电视机和电冰箱暂时扣在我店里，等你什么时候交了房租，再还给你吧。”

“哎，哎，不行不行！”坂田银时边后退边摆手。“行了，我知道了！扫树叶是吧！我这就去还不行嘛！嘁！”

“早点这么答应不就好了。”登势婆婆白了他一眼。

“阿银——”

他们两人同时抬头向上望去，只见猿飞出现在万事屋门口的走廊上，正扶着栏杆探身冲他招手。

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刚才又躲在哪里啊？他正纳闷呢，猿飞一个翻身，从二楼走廊上跃下，稳稳当当落在他面前。

“诶，那个，老太婆，我去扫树叶了！”

“嗳，等等嘛！阿银你要去哪里？我陪你一起去，怎么样？我们是不是很久没这样单独逛街了？就让我和你一起去嘛！”猿飞边说边自顾自粘了上去。

“哎，你放开啦，放开！”

“呦，如今的年轻人，关系真是混乱呀。”登势婆婆摇了摇头，估计她是误会了什么。她转身正要回店里，却发现凯瑟琳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嘴里还附和着“就是，就是！大白天的就卿卿我我成何体统！”

“你也别偷懒了！赶紧去给我进货！”登势婆婆照着她的脑袋敲了一下。

又是一个鸡飞狗跳的早晨。

*

“啧，没想到真的是你呀。”

土方一出现，原本围在小货车周围的年轻人一下子散了不少。铁极不满意地摘下耳机，刚想嚷嚷几句“别妨碍我们做生意”，却发现面前的家伙是土方，他立即拿下墨镜，亲切地招呼道：“土方先生，好久不见！”

“咖啡！罐装咖啡！”铁捧着咖啡匆匆忙忙跑到马路对面的长椅前，他抹了抹头上因剧烈跑动而出的汗，“是这种没错吧？我还记得土方先生最喜欢的口味！”

“嗯。”土方淡淡点点头，接过咖啡，拉开拉环，喝了一口。

铁也在他旁边坐下，咕咚咕咚大口喝自己那罐。

“喂，你现在……”土方伸手指着对面音乐震耳欲聋的黑色小型货车。车厢后面堆满了各种年轻人比较青睐的衣服。

“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样工作适合我！”铁坚定地说。他重新穿上了hip-hop那种肥肥大大的衣裤，不光配上了墨镜和耳机，连下巴周围的胡须也蓄了起来。

“我的意思是，你们的货没问题吗？”土方刚才瞟到衣服上的吊牌，他们卖的好像是仿造的名牌货。

“呃，这也是给别人打工来着，本店在池袋。经国中的同学介绍的，我也是刚知道原来他也在东京……”铁忽然意识到土方想说的是什么了，“哎呀，不要误会！土方先生，你可要看仔细呀！那个，衣服的标签和真正的名牌比较一下，你就会发现其中有几个字母是不同的啊！这、这不能算侵权吧？当然也卖一些外贸的东西，美国货什么的……不过负责进货的都是店主，我们只管沿街叫卖而已啊。”

“喂，干嘛非要起个和名牌差不多的名字？这不是误导消费嘛！”

“这个……”铁歪着脸摸摸脖子后面。“真的不关我的事啊！再说真的误以为是走私名牌货的人，捡到了便宜的人，只能怪他们自己没看清楚嘛……”

“你这家伙！”土方拍了他的头一巴掌。“不过算了，”他皱皱眉，看着前方，“在这方面呀，我也没有资格教训你。”

“土方先生，土方先生，这只是临时过渡，我可没打算长久这么在街头叫卖啊！”铁紧忙辩解道。

“拉面店的工作，好好的为什么不做了？”土方拿出一根烟，叼在嘴上。

“啊，刚才说了啊，思想来想去，觉得那样的工作不符合我的个性。呃，也不是说拉面店不好，可我还是更喜欢随性一点。土方先生，放心啦，我可没有再和过去那些坏朋友联络哦。”

“随性啊......”

“对了，土方先生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铁十分好奇。

“有人经过这里时看到了，发觉那个很像你，就和我说了几句。”土方摊了摊手，“我看今天有空，就过来瞧瞧。”

“噢，是这样啊，”铁眨眨眼睛，“其实我也想过，和土方先生联系一下，但又觉得辞职不是什么好事，主动告诉你的话，你一定会觉得我很没志气吧？于是，就算了，心一横把手机号码也换掉了。”

“呵，本想去给你捧场哩，谁知到你已经不干了。”土方转头冲他笑了笑。

“真的吗？土方先生到那家店去吃饭了？哎呀，这个，那真是不好意思呀。”铁难为情地挠挠脑袋。

“嗨，也没什么，”土方拍了下大腿，“就是没想到你这么干脆辞职了呀。”

“嗳，生意怎么样啊？”他忽然换了副口气，笑着问道。

“不行呀，大多数只是看看就走嘛。”铁说，“店里的情况也不是很好，不然早就开分店了嘛。现在的年轻人，手里其实都没啥钱。”

“不过，看你们还是挺卖力的嘛！”

“好歹是工作啊，不管卖得怎么样，都不能马虎呀。”铁看了看对面车前忙着叫卖的搭档。

“好呀，能意识到无论做什么都要认真努力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