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鼎前倒着一个人,不用看也知道,是无双。他左耳朵上那枚耳钉在黑暗环境中绽放着溢彩之光,不过这节骨眼上穿什么已经不重要了,祈祷这位傲慢的少魁爷还有口气在吧!
“哎?怎么了我的少魁爷?认怂了?你开口求求我?没准我马程峰一高兴摒弃前嫌就把你背出去了对不对?别不说话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啊?”难得的可以挖苦挖苦这位少魁爷,马程峰可不愿放过这样的机会,嘴上半个脏字不提却无形中把无双贬的一文不值。
“咋地?不好意思开口啊?哎哟哟……我要是你现在就算跪下能活命也成啊?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姥爷都得哭死。说实话,我也是看在董爷的份上来救你的。你这人太惹人厌,幸好有个有个好老爷,托生到了好人家,也不知道你上辈子积了什么德?”无双上辈子积没积德不知道,反正马程峰嘴上是无德了,也难怪马程峰这么损他。半个月前这位高傲的少魁爷险些要了他的命,如今却不得不救他,这不是他莫大的耻辱嘛!
无双是个心气极高的人,从小娇生惯养,在关东四省他就是名副其实的太子爷,谁敢与他说这种话?平时走在大街上,有人横他一眼那都不能绕了,更何况今日被马程峰贬成这样,是可忍孰不可忍。人活着就为了一口气。马程峰说的话太重了,虽然无双仅凭一口气撑着呢,可也是无法容忍他这般侮辱。
无双的身体微微颤了颤,他确实太虚弱了,想回头还嘴已经没那力气了,仅能微微抬起右手回过去,朝马程峰竖起了中指以做回应。
“哟呵?还能用手势骂人,看来没死?得嘞,今儿我马程峰的钱算是揣进兜里了。”马程峰环视四周,见并无危险,就走了过去,伸手把无双架了起来。
很明显无双是在推他,跟自己有个反作用力,看来他们俩之间的恩怨还未化解,小孩嘛,都是为了这口气。不过他太虚弱了,就算没受伤,好人七天七夜不吃不喝能剩下最后一口气都不错了。这时候可是看出来人的体质有多重要了,旁人估计早就死了。
“你不用推我,咱俩的恩怨日后再说,我是冲你姥爷的面子,又没让你谢我。渴了吧?”马程峰从包里拽出半瓶子水,可无双一点劲儿都没有,根本拿不住。马程峰只好拧开盖子,也不管他同不同意,掰开他的嘴就全都给他灌了进去。
“咳……咳……”无双被呛的直咳。人不吃东西能活挺长时间,最怕的就是缺水,喝了点水,无双的气色明显好多了。
“走……快……快走啊!”他虚弱地说道。
马程峰故意把耳朵贴近他嘴边问:“什么?少魁爷说什么?哦!您是求我带你走对吗?”
“马……马程峰……你……你特么傻?”无双重重地推了他一把,奈何自己身体实在太虚弱就跟挠痒痒似的,根本推不开。
“少魁爷,你这么说话就不对了吧?程峰为了救你可是把这条小命都拼上了。”他从包里把最后两个干饼子拿了出来扔给了无双。
无双看着饼那双眼睛都冒绿光,七天七夜一粒米都没进过,都饿疯了。平时,这位阔少爷锦衣玉食,吃的是山珍海味,满汉全席。可天底下再好的美味现在在他眼前甚至都不如这两张干饼子,接过饼子直接就往嘴里塞,丝毫没有豪门贵公子爷的斯文气质,吃的是狼吞虎咽,两口就把四两的干饼全都吞下去了。
“慢点慢点,没人跟你抢。”马程峰给他拍了拍背,顺了顺气。无双嘴里叼着剩下一张干饼早就把他刚才埋汰自己的话忘到了九霄云外。
马程峰抬头看了看,面前不远处那秦皇金鼎上好像刻着什么字。老瞎子说过,鼎器在早期可不仅仅是祭天之用,是做文字记录的。难道说秦皇金鼎上边刻着的文字还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他没有搭理无双,无双那边吃的狼吞虎咽,也没心思管他。
他心里明白,刚才所见无双倒地的方向就是头朝着秦皇金鼎,看来他遇险前也是想看清金鼎上刻着的那几个奇怪文字。这几个符号很古怪,可绝非是秦朝初年时候的象形文字,更像是……哎哟……马程峰脑袋里好似一道闪电划过一般,直接把记忆深处的两根本已断开的筋络连上了。
好熟悉呀……在哪见过?莫不是……莫不就是大兴安岭黄仙姑宝匣中取出岁羊皮卷上记载的那几个符文吗?虽然两者之间还是有所区别的,不过可以断定,这些文字都出自同一年代,同一字体。
兴安岭仙姑庙……宝匣……羊皮卷……秦岭七重仙塔……五层中的那只成精的老黄皮子尸体……秦皇金鼎……马程峰恍然大悟!
他回头偷偷看了眼无双,无双那边吃的狼吞虎咽,连手上沾着的饼渣子都直伸舌头舔,根本没心思注意他这边。马程峰趁机就想去秦皇金鼎前一探究竟,还是有点远,自己现在无法睁开鬼瞳,若不然早就看清了。
他刚往出迈出一只脚,突然就听背后道:“马程峰,你要干什么?”
“嘿嘿……”他笑了笑,回头道:“少魁爷,您此来秦岭是不是就为了这金鼎啊?不错,纯金铸造而成,价值连城,算是件宝贝。既然是宝贝,就不能让程峰开开眼界吗?”说着话,不管无双同不同意,就要往前冲。
“站住!别去!危险!”无双喝了水,吃了两张干饼,体能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他几步就冲了上来,伸手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