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咱们跟这些江湖老前辈比起来真是太嫩了,他们处处都在算计,表面上看,这次进兴安岭最大的输家是佟四喜,但你看,他走后并没因为失手被擒而放弃那‘潘多拉魔盒’,还在私底下布局。”
“是啊,问题是,明知道他是在布局给咱们,咱们却又不得不走险棋。我大概明白马老歪的意思了,那黄仙姑宝匣已经重新现世,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如何打开它。盗门中人全都知道,只有双阳奢岭的张铁鸡有这本事,那么得此物之人第一个必来找张铁鸡。所以……”
常小曼替他补充说:“所以,现在奢岭不安全,我们前几日在集市上很可能都已经暴露了行踪,只要咱们找到了张铁鸡,其他两伙人必定也会找到,到时候甭管他们两帮人马谁得手,吃亏的都是咱们。”
二人齐齐吞了口唾沫,真没想到表面上风平浪静的奢岭,现在已经成为了鱼龙混杂之地,稍不留神不但那宝物留不住,连小命都得交代了。
马程峰打开字条一瞅,字条上只有一行字。“想见张铁鸡,黎明时分就在老窝棚山头点起柴垛即可。”原来马老歪私底下早就认识张铁鸡,而且二人还有留了接头的暗语,只是这几日没有考虑好是否要帮马程峰。
“你说,咱们要不要现在就把张铁鸡找出来?我觉得此事不宜太晚了,趁着佟四喜的人刚走,哪怕无双的手下就在附近,少一伙敌人也更好对付!”马程峰思量后说道。
“不妥!你忘了他走前说的话了吗?你仔细想想,张铁鸡毕竟是盗门后裔,辈分跟董三立和马四海是一样的,甚至无双要称他为四老爷。如果到时候无双就站在面前,你说他是帮你?还是帮无双?你就敢确定他不会出卖你?董三立面子大还是你爷爷面子大?”
马程峰从橱柜里走了出来,他推开门,站在落魄的小院中看着满天的星斗打了个响哨。
不大会儿功夫,胡小狸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嘴里还叼着个带血的野兔呢。
“你大爷!我不是让你去找张铁鸡吗?你怎么又去找吃的了啊?”马程峰质问她道。
她把那肥美的大野兔吐到地上问:“找人吃食儿两不误啊?哎呀呀,穿这身衣服好难哦,我半宿时间就抓到一只,你那么快叫我回来干嘛?”
“不找了不找了,来,把兔子炖了,咱三好好美餐一顿,然后睡大觉!”
“哦……”胡小狸有些委屈,不是被他叫回来的话,这只大白兔本是独自享用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屯子东头又传来来了哭天喊地的哀嚎,吵得他们也睡不了懒觉,爬起来出去一瞅,敢情是吴家又出事了……这次的事令所有人都没想到,吴家姑娘吴秀姑竟然把他哥吴铁成给砍死了。
她满身是血也不逃也不跑,就坐在母亲灵堂前嚎啕大哭,手里还拎着那把带血的柴刀呢。
屋里边到处是一片猩红的血迹,他哥被她砍的血肉模糊狰狞之极,都看不出人模样了!警察早早就拉起了警戒线,正在现场取证,问她什么,她也不说,就是哭个没完没了。
“吴姑娘?你……你这是为何呀?”马程峰大喊。本以为此事作罢,就算是她恨哥哥,日后大不了不与哥哥往来便是,她也可以拥有自己的新生活了。昨天见她倒是个淳朴本分的丫头,可她怎么敢杀人啊?
吴秀姑浑身是血,落寞地看了一眼马程峰,无助地摇了摇头,也不想辩解什么,带着手铐被拽进了警车。连续几日,吴家家破人亡,娘病死了,哥哥被砍死了,妹妹也免不了吃官司挨枪子!这吴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盒子?对!盒子呢?出了这么大的事,吴秀姑肯定为的就是那一盒子母亲留下的钱呀!可盒子呢?现场警方并没找到。
突然背后一只大手伸过来把马程峰拽了出去,回头一看,原来是谢锁匠。
“你这孩子这么愿意多管闲事?你当自己是包青天啊?这都是吴家人自己造的孽,外人管不了!回吧,回吧。”
“谢师傅,您是不是知道什么呀?”
“我?我能知道什么?一个老锁匠而已,不过老锁匠还真有一事相求,这吴家虽然家破人亡了,可吴家妹子与我算是老邻居了,五日后我会替她下葬,到时候还得你帮帮忙。”
“啊?我能帮什么忙?您是要让我挖坟坑?还是抬棺材?”
“呵呵……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几天别嘚瑟,奢岭不太平呀!”谢锁匠意味深长地说道。
本想着来奢岭能顺利找到张铁鸡,无意中碰到了吴家惨事,帮忙越帮越忙,这下好了,人没找到,倒是被限制在了奢岭走不出去。三个孩子一百天都在睡大觉,一直到了晚上这才起来起火做饭。
前几天自从吴家老母亲死后,屯子里边一到晚上就开始闹鬼,所以,老百姓入夜后都门窗紧闭谁也不敢出屋,没到晚上九点就睡了。
寂静的小村中鸦雀无声,只有墙砖中的蛐蛐还在震翅鸣叫。燥热的夏夜格外难熬,胡小狸四仰八叉趴在炕头上,露着白肚皮,张着嘴,伸出舌头哈哈哈地直喘。常小曼见她酷热难熬,还得在一旁为她摇扇扇风。
“小狸,你至于这么热吗?还好啊?现在也就是二十一二度的样子,睡觉多舒服呀?”
胡小狸别看幻化人形,但本体身上还是长着一身浓密的白毛,她这几天也没变化成兽形态,按照动物的习性,夏天热了就到了退毛的季节,动物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