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个月汤疤子因为从盗墓贼手中收来一张黄仙姑的邪恶画像,惹了祸事,自己儿子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家中。前因后果马程峰也算调查了个一清二楚了。按理说,他应该对那些卸岭力士恨之入骨的,可昨天,刘麻子的人回报,汤疤子竟然宴请两个从河南来的卸岭力士,而且好像又花钱收了件明器。
“哦?他不愧叫汤疤子,好了伤疤忘了疼啊?您说的那个神秘下家会不会就是他?”
“不是他,他汤疤子有多少家业我心里明镜似的,他出手小气,也就是万八的到头了,好货全都那个神秘下家收走了。我是这么想的,你今晚趁夜色掩护,去汤府把那玩应偷来咱研究研究。”说到底,刘麻子还是想让马程峰出手帮他偷东西。
“您少来这套,又让我偷?”
“咱可说明白了。这可不是我自己的事,那群卸岭力士跟白素有关,白素又是你兄弟的相好。再说了,你忘了上次吗?这群卸岭力士可是在兴安岭里边偷了仙姑庙下的明器,那事你也惹上了,你难道就不好奇嘛?”刘麻子软硬兼施,马程峰不得不就范。
这两个多月里,马程峰每隔几日便会做同一个噩梦,梦境中一个带着面具的美女坐在自己床边冰冷的看着自己,当马程峰伸手揭下面具时却发现,面具后竟是一张贼眉鼠眼,尖嘴猴腮的黄皮子脸。吓的他立刻惊醒,浑身上下早已被汗水打透。
那东西一直跟着自己从没有离开过,它只是在伺机而动,或者说它忌讳自己身边的某种神秘力量这才没有下手。有几次,他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甚至嗅到宿舍的空气中竟然有一股隐隐的臭味,那正是黄皮子放屁的臭味。
夜半,热河城陷入了宁静,河畔舒爽的下风拂面而来,吹得人倦意渐起。
一对小情侣倒在树荫下的长椅上几度**,女孩口中发出此起彼伏的低吟声。
“嗬哟……好像很强大的样子?”胡小狸驻足观望着,看的那边小情侣赶进用衣物捂住私密,并骂她是变态。
“我说胡小狸,咱能不能做一只正常点的狐狸?”马程峰一袭黑衣压低了身子搂着她快速消失在了河岸上。
那俩正在亲热的小情侣妈呀一声喊了出来,以为是见了鬼了呢?刚才只看得一黑一白两道影子嗖地下从他们面前晃了过去,太快了!都快超音速了,那能是人吗?
汤家自从大公子死了以后,后宅就一直空着,宅院不小,装修的也算是富丽堂皇,不过都嫌晦气,没人愿意住。一家老小现在都挤在前院里,前院小灰楼也不小。是一栋古色古香的民国建筑群,呈井字形,是仿江南风格盖的。
前院里挂着几盏大红灯笼,汤疤子住在东边二楼上。一楼叫虎威阁,是招待客人所用,他住在二楼。前院里,除了汤疤子住处还亮着灯外,其他屋里估计都睡着了。冲着月光,只见二楼上,好像还有两个人影,汤疤子正给那二人倒茶呢。
马程峰给胡小狸打了个眼色,胡小狸会意,轻轻推开楼门,冲着里边悠悠地吹出一口凉气,那凉气变作一股小旋风朝着二楼挂了上去。不大会儿功夫,就见二楼窗户里汤疤子和那两位客人都迷迷糊糊地栽倒了下去。
马程峰捻手捻脚地顺着楼梯爬了上去,二楼里的沙发上,坐着两个黑西服,那两个黑西服耷拉着脑袋也看不清长相,汤疤子倒在地毯上,手里的茶水也洒了。
“程峰,就是这股气味,老坟窟窿里的阴气。”胡小狸说。
他走上前去推开两个黑西服仔细一看,不正是白天被自己在酒吧里打伤的卸岭力士吗?宽大的礼帽下还缠着绑带呢。
“哼!狗改不了****!他是忘了儿子咋死的了!这种人,死一万次都不多。”马程峰踢了汤疤子一脚。
二人赶紧分头行事,仔细翻找着小楼每一个角落。汤疤子家阔绰,一楼二楼所有房间加一起足有四五百平,而且他近年来迷上了收藏,每个房间都有个陈列架子,架子上摆的都是古董。想从这么多件中挑出卸岭力士卖给他的货可是太难了。
“那几个卸岭力士卖给他的肯定是坟窟窿里的明器,小狸你快闻闻。”
“闻屁呀?他家几乎全都是明器,都有坟窟窿里的阴气,我知道是哪件吗?”胡小狸一屁股坐在地毯上偷懒说道。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了脚步声,胡小狸猛地站起身来。“嘘嘘嘘……”她直冲马程峰努嘴。
马程峰皱了下眉头,侧耳细听,发现楼下的脚步声很轻盈,应该是个女人,而且是个练过轻功的女人。二人交换了个眼神,脚尖点地,噌地下蹿了起来。这种老建筑举家都很高,上边房梁足有四米,房梁是十字花形状的,都是数百年的老树,马程峰和胡小狸趴在房梁上一声都不敢出,死死盯着楼梯口方向。
那人行事很谨慎,好像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她脚步十分轻盈,如果不是胡小狸耳朵尖,以马程峰的听觉实难发现。
楼下那人走到二楼楼梯口拐角的位置突然停下了脚步,她很警觉,先是仔细听了听里边的动静,确定没人,这才慢慢探出脑袋来。只见,她脸上蒙着黑巾,一身黑衣,身体纤细瘦弱,一双眼睛直冒贼光。
她环视四周,看到了被胡小狸迷晕的三个人,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轻轻踢了一脚,见三人没有动弹,这才放心下来。
马程峰发现,这女贼是有目的性的,不像他们俩进来了胡乱翻找。她径直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