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程峰打了个酒嗝一脸的不屑。“你少吹牛b,咋地?有钱人都是傻x呀?掰着手指头算算,咱……咱热河就那么几个有钱人?李大海可是个小气鬼,想挣他钱?你做梦去吧!”
那咻说,头两天他手上接了个大买卖,这买卖要多大有多大,您想啊,八十年代末期的十二万块钱是个啥数字?天文数字!那得是多大的买卖呀?主家想要一件宝贝,这件宝贝了不得,普天之下绝无仅有,就那么一件,是瑰宝级的。这两天正要到热河办展览。
“哦?兄弟,都能让你称之为瑰宝的恐怕……到底是什么宝贝呀?”
那咻小脸蛋红扑扑地,把还没啃干净的鸡爪子丢给了黑子,然后冲马程峰晃了晃手指。“嘿嘿……你……你想透我话?抢我生意是不是?你少跟我来这套,亲兄弟明算账,你马程峰跟我一样就是个贼!我就不告诉你!”
马程峰酒量比那咻强点,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虽说马程峰跟那咻亲如兄弟,绝不会抢他生意。不过如果展览的真是件天灵地宝的话,那恐怕整个热河,整个关东又要沸腾了。这么块大肥肉送到关东盗门嘴边上,岂不是羊入虎口吗?看来这几天热河怕是又要不太平了,江湖上几方高手集结于此又要炸窝了。
俩人喝的昏天地暗,第二天一早,日上三竿,门外传来了急促的喇叭声。
“谁呀?大早上的,让不让人睡觉了?今儿不是周末嘛?”马程峰揉了揉眼睛,一睁开立刻吓的妈呀一声叫了出来。炕边上,楚湘云笑眯眯地端着热粥和小点心正看着他呢。
他赶紧掀开被子看了看,我靠……
“我……我的裤子呢?衣服呢?谁……谁给我脱的?那咻你大爷的!你特么玻璃?你喝多了好好耍你的酒疯就是,为毛要脱我裤子?你都对我做了什么?”马程峰气的满脸通红破口大骂。
“程峰你小点声,他们还没起来呢。是我昨晚给你脱的,你喝多了,都吐了……我已经给你洗干净了,你等着。”说着,贤惠的楚湘云放下早饭,跑了出去。
屋外院子里有根晾衣绳,北方春天风大干燥,洗的衣服一般几个小时就吹干了。
嘟嘟……嘟嘟嘟……院外的喇叭越来越急促。“小瘪犊子,你干啥玩应呢?赶紧给我滚出来!”马瞎子大喊着。
湘云日后无论嫁给谁那都是谁的福气,江南姑娘贤淑温雅,他的衣服还从没有像今天洗的这么干净过呢,甚至上边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楚湘云顶着两个黑眼圈,把外衣展开,还不忘打撒打撒落上的灰尘。
“那个……湘云姐……我……你……能麻烦你转过身去吗?你这么看着我有点别扭。”马程峰抱着自己裤子,腼腆的好像个大姑娘似的。不敢想象,人家昨晚上到底是怎么服侍他这个醉鬼宽衣解带的。
“瞧你,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啊?别动……哎呀,别乱动,扣子都系歪了。”楚湘云抵着马程峰的身子,竟为他系扣子,那表情,那动作……让从小缺少母爱的马程峰心中一热,险些把她拥入怀中。
相比之下,同样从小生活在乡下的张慧芳现在的变化是越来越大了,外边都炒成了这样,竟然还能睡着。一夜之间,楚湘云的贤良淑德已经胜出她一筹!
“去吧,早去早回,晚上我在学校等你。”湘云含情脉脉地看着马程峰,半咬着嘴唇,那小表情简直是惹人怜爱至极。
门外马瞎子在车里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把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瞎子,你没事跑这儿来干啥?”
“你这小子好的不学坏的学是不是?自己闻闻……以后少喝点吧!快跟我走!有大买卖上门了!”他招呼司机立刻开车。十多分钟后,小轿车停在了刘府巷子里。
刘府门前,宾客络绎不绝,一个个面无表情的黑西服进进出出行色匆匆。
刘麻子坐在八仙桌前,一只手端着茶壶一只手拿着黑西服们送来的情报不停地验看着,见他俩来了,赶紧让其他人先行退下。
“程峰,快过来坐。”拍了拍巴掌,下人重新沏上了一壶上好的铁观音送了上来。
八仙桌上第一张是一栋老建筑的平面图,这好像是个大礼堂,四边分别有前后两个门,还有左右两个紧急出口。平面图上画着密密麻麻的线,有从后门走的,有从侧门走的。而且上边还标记了许多红x,也不知是何用意。
“麻子叔,怎么个意思?您最近开始研究上几何了?您画的这都是什么呀?”马程峰端起来看了看,越看越糊涂。
老瞎子喝了口茶吧唧吧唧嘴,可能觉着没味,又点上了老汉烟,重重地吸了口这才气定神闲,他吐出一个烟圈问道:“麻子,你确定这票买卖咱们要横插一手?”
“为啥不干?必须干!程峰得手也总比让李大海占了先机的强吧?再说了,咱谁也不嫌钱咬手呀!”
老瞎子说你可想清楚,程峰本领是高,但他最近正是走背字的时候,万一失手被擒……你让马老二的脸往哪搁?
“瞎子,你放心,我已经打听好了,这比票买卖可不仅仅是咱们两家惦记上了,就连老爷子那边也在琢磨呢。这么多个高手斗法,就算失手也不可能是程峰呀?对不对?”
“嗯……”老瞎子拖着下巴陷入思索,他是个十分谨慎的人,料想这次的佣金定然不是个小数目,要不然他也不会动心了。
马程峰总算是有机会插嘴了,问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