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抱拳说程峰谢过老爷子的美意,日后有时间必当登门拜访。
“我还有件事想麻烦你替我办了。”老爷子把马丫拽了过来。
“哎?您还是别开口了,您只要每次一张口,我准保是九死一生,我才17岁,还想多活几年呢。”
“嘿嘿……瞧你这点出息,咋地?我还能让你给我闯阎罗殿去呀?”老爷子说,马丫是山里丫头,从兴安岭出来一趟不容易,我这要一回去她也就得回老家了。我的意思是,咱热河以前是皇帝老子的后花园,你这两天带着她四处转转,然后抽空帮我把她送回去。要不然她爷爷不得骂我抠门呀?
马忆甜家住在遥远的兴安岭,那里有无边无际的林海,和各种珍奇走兽。
“呀?兴安岭?好啊好啊!!!兴安岭好玩,我要去!”没等马程峰答应,胡小狸就乐的拍起了巴掌。
话都说这份上了,当着这么多江湖老前辈的面,而且马忆甜这丫头淳朴善良,又同样是姓马的,跟自己还沾亲带故,马程峰就不好拒绝了,只能答应了下来。
老爷子走后,这伙人可就热闹了,都知道马丫是马四海的孙女,一个个眼都红了,都争抢着要请马程峰和马丫去府中做客。他们今儿这家吃,明儿那家吃,吃的都是天底下的山珍海味就甭提多快活了。
马程峰说我不能再吃了,再吃下去我这千里一夜行可是施展不出了,才三天我足足长了十斤分量!
马丫和胡小狸很投缘,别看胡小狸长着一张妩媚俏人的小脸蛋和性感的身段,其实这狐仙心智性情跟马丫差不多。
这两天新衣衫没少买,山珍海味没少吃,棒槌山,避暑山庄,木兰围场,小布达拉宫也都带马丫去溜达了一遍。第五天的时候该是去汤疤子家府上做客。
这汤疤子跟李大海还不一样,李大海是商人出身,汤疤子祖上就是关东胡子,粗人一个,但还总爱研究那些古董玉器,没事就花钱从外边收好玩应。
酒过三循菜过五味,汤疤子有些喝多了。“忆甜妹妹,程峰兄弟,今儿你俩可来着了,我早上收了张画,帮我掌掌眼?”
“汤叔叔祖辈就是热河人,相信您看的上眼的肯定是宝贝了。”马丫人小鬼大,对他客套道。
“嘿嘿……要不说我忆甜妹子是马四海的孙女呢,这嘴真甜。不过是不是宝贝我现在还拿不准。”
“哦?连疤爷都拿不准的事,我们俩小辈……呵呵……那您这次收回来的是哪位大师的亲笔呀?”
汤疤子说这画还真不是出自顾恺之或唐伯虎等名师大作,甚至都没有落款和印玺,只是这张老画十分传神,颇有古韵,所以就收了下来,其实也没花多少钱。
他拍了拍手,手下人赶紧从书房中把那古旧的画卷拿了出来。
胡小狸可不管他们说啥,就是一通胡吃海塞,吃的满嘴流油。但就当那古画被拿出来时,突然她放下了手里的酒肉,两只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画轴,并且不停地提着鼻子在嗅。
下人展开卷轴,古画哗啦啦一声由上往下舒展开来,就见这是一张古迹斑斑的人像,画中乃是一个身段窈窕的女子,女子一身黄衣,背后披着红披风,下边光着脚丫,她背后是一大片黑漆漆的林子。
最为称奇的是这女子的脸,她的脸尖嘴猴腮,嘴角还有几根长胡须,尤其是那双小绿豆眼,眼神极为诡异,与它对视人的灵魂都好像变得恍惚起来。那女子竟然长了一颗黄皮子脑袋!
“嘶……”马丫皱了下眉头。兴安岭里边黄皮子甚多,以前就有关于黄皮子害人的种种诡异传说,她都能给你讲上三天三夜不重样。“这是个黄大仙?”
“嘿嘿……还是我忆甜妹子眼尖,没错,就是黄仙姑。咱东北人都讲究供五仙,我琢磨着这张黄仙姑画的如此传神,还不如开个香坛供点香火,最近生意也不好做,特么的,海爷总跟我抢生意!”汤疤子喝了酒,嘴里就爱带啷当。
胡小狸走上前来贴近了用鼻子不停地在嗅古画,这古画都不知道多少年头了,边角已经泛黄,纸张发皱。汤疤子赶紧说小狸姑娘这可不是吃的,咱只可远观,你再给我弄上油。
“程峰,这画不能供,有股邪气!”胡小狸难得的一本正经说道。
“为何?”
“我也说不清,这画上邪气太重了,怕是对活人身子会有影响。”
在东北山区,跟黄大仙有关的黑段子数不胜数,老百姓对黄大仙是又敬又恨!那黄皮子聪明奸诈,以前也有黄皮子报恩的说法,但更多流传的却是它用诡术害人的桥段。据说黄皮子能与人兑命!而且它们性情十分古怪,不像普通牲畜那么性善。东北人供五仙,管五仙也叫保家仙,但保家仙中除了山区里的那些会巫术的萨满外,极少人供黄大仙。因为黄大仙邪气太重,你对它虔诚时候怎么都成,偶尔哪怕一天忘了上香敬供,可能就会害得你家破人亡。所以马丫一直对黄皮子没有什么好印象。
“我也赞同小狸姐姐的说法,疤爷黄仙邪气太重了,若是您非要供还不如供狐仙或灰仙,我爷爷说狐仙发迹最快!”马丫对东北山里的那些老讲究十分了解。
“对呀对呀,狐仙多好啊,没准哪天变成个大美人出来报恩呢?”胡小狸附和着。
汤疤子本想着拿出好东西来显摆显摆,没想到被这三个孩子说的一文不值,而且变本加厉,竟然说他买回来的是件邪物,自然是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