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候,众人收拾妥当,背着大包小裹的上了火车。这次不比几天前去乌兰木通,天山腹地罕无人迹,茫茫大雪山吃的喝的用的必须带全了。只是苦了云强,谁让他壮呢,只能充当了大伙的挑夫。
“酷嗤酷嗤酷嗤……呜呜呜……酷嗤酷嗤……呜呜……”火车软卧包间中,胡小狸学着火车跑起来的汽笛声手舞足蹈着。
“小狸,你消停会儿不行嘛?哎哟,你长这么大没坐过火车吗?”常小曼把她按了下来。
“呜呜呜……大火车……好好玩!呜呜呜……”
不大会儿,列车员推门而入,满脸不悦道:“管好你家孩子,别吵了!”
那时候火车开的也慢,中间又在首都倒车,等到了乌市,把众人折腾的已经是头重脚轻了。
董三立手眼通天,乌市这边虽然没有堂口,不是却也有一些跟东北有生意往来的江湖人。
接站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大男孩,小孩别看长的黑瘦黑瘦的,可却挺精明,一般关东来人了都是他来接站。大伙都管他叫小新疆,这孩子长的颇有异域风情,高鼻梁大眼睛,脑袋顶上还带了个白色的六瓣帽,手里举着张大纸壳子,上边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汉字。
见马程峰他们从火车站里走了出来,他赶紧迎上去。挺有礼貌,他把右手放在胸口给五人先是鞠了一躬,然后说:“艾斯萨拉姆,我最尊贵的朋友。”
小新疆开了一台老式的大吉普,把众人的行李捆在车顶,用瘪嘴的汉语对他们说:“山区没的食物的啦,我们要多多买。”
众人也不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只好跟着小新疆在乌市转了一圈。
“羊!!!羊咩咩!程峰,人家要吃羊!!!”乌市的大街小巷到处都弥漫着烤羊肉串的香味,胡小狸闻到了说啥都走不动道,就跟个孩子似的哭闹着。
拗不过她,马程峰只好下车给她买了几串。纯粹的羊肉串可不像中原那么小,肉不仅要肥美新鲜,而且讲究的是用红柳的树枝子烤,一串都够吃饱的了。胡小狸左手五串,右手五串,一通风卷残涌,最后连滴羊油都没给大伙剩,把小新疆都看傻了。
后备箱里拉着一大口袋的干馍和几十羊肉串,那饼子要多硬有多硬。小新疆说,这种馍要夹着羊肉才香,最易保存。
到了中午,越野车才算是从乌市开了出去,一路上尽是无尽的大戈壁滩,这西北的戈壁滩不比在察哈尔,察哈尔地区的戈壁滩跟它比起来那就是九牛一毛了,戈壁滩一眼都望不到边际,到处是一片荒芜绝景。
大西北的天气不但干燥而且阴冷,白天时候还是零上十多度,等到了太阳落山时天上竟零零散散地飘下了雪花。好在他们几个全都是东北人,对严寒天气比较适应。
众人旅途劳顿,一路上都半眯着眼睛打盹,只有胡小狸的嘴巴不停地巴巴着,她看啥都新奇,扒在车窗上问东问西,起初小新疆还挺热情,可到了后来连他都无语了。
马程峰问小新疆咱们这次的目的地是哪里?
小新疆告诉他,董爷只说带你们去天山,可天山全长足足2500里,咱们最近的就是从准格尔盆地进山,进了山后就只能凭着感觉寻找了。
那年头比较早,老百姓还没解决温饱呢,平时哪来那么多探险队和攀山队呀?所以天山依旧属于人迹罕至的封闭区域。天山相传乃是华夏西北龙脉之首,大雪山里有各种古老的传说,随便一个当地百姓给你讲个一天一夜都讲不完。甚至还有些虔诚的信徒,不远万里前来朝拜这座古老而又神奇的大雪山。
苍茫的大戈壁滩上,偶尔也可以见到一具具枯萎的人骨。小新疆说,这些都是那些虔诚的信徒前来朝拜天山圣母的,他们基本都是一路行三拜九叩之礼过来的,但半路上体能不支,要么没有带足够的干粮,要么就是突降严寒被夺去了性命。
“这特么不是有病吗?好好的跑这儿来活受罪?”云强不解问道。
“不不不,不能这么说的啦,可以走到天山之巅的信徒是会得到圣母赐福的,不可以对圣母不敬。”小新疆很虔诚。
雪越下越大,公路上是一片白茫茫,前大灯都照不到公路的尽头,前方隐约可见传说中的大雪山了。
“小新疆,天山圣母听这名字就应该属于我们中原人的信仰啊?怎么你们也信?她住在天山之巅吗?”
小新疆说,天山圣母只是我们当地的一个传说,从没有人见过圣母真容,传说中圣母背生双翼,三头六臂,法力无边,有通天的本领。天山之巅海拔将近7000米,常人无法触及。
“你有没有听说过凌绝顶?凌绝顶就是你们口中的天山之巅吗?”马程峰又问。
吱呀……小新疆踩死了刹车,越野车在公路上来了个大漂移。他神色有些慌张,看着马程峰的眼睛问:“那里不能去的啦,那里有九妖仙府,是地狱,是魔鬼!!!!”
那咻耸了耸肩笑道:“不好意思,我们此行就是寻找凌绝顶的,你只管开车,把我们送到凌绝顶你就可以走了。”
“真主保佑!!!”小新疆一听凌绝顶三个字脸都吓绿了。
大雪越来越大了,鹅毛般的大雪花拍在前车玻璃上,雨刷器都刷不掉。好在车子已经开下了公路,距离雪山只有十几公里了。
天****暗,小新疆说入夜后咱们不能赶路,很容易被困在山里。
云强把包裹从车上卸了下来,在雪地里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