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说,原来的阿诚是回不来了吗?”明楼问她。
“这个很难说。”苏太太看着明诚的病历,“不过,现在的明诚不是很好吗?没有太多的忧虑和烦恼。”
明楼沉默了,这样对明诚很好。
明诚在门外,听着对话,有了些黯然,他想哭,却又把眼泪憋了回去。
现在的自己真的没有以前好吗。
可笑,自己竟然吃了自己的醋。
明诚看着楚慧:“姐,我以前和先生的关系很好吗?”
楚慧望着一脸忧伤的明诚:“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
“我……,没什么,就是想知道。”明诚掩饰了失落。
“这个我不知道怎么说,你现在过得开心吗?”楚慧拍了拍明诚的手背。
“我以前过得不开心吗?”明诚追问道。
“你以前……你说过等到抗战结束了,就离开明家,去一个安静地,树林边,湖水旁,盖一座小屋子。”楚慧像是在回忆。
想要离开,也就是说过得并不开心,或者说并不十分开心。
为什么会不开心呢。明明是那样的笑脸,那样的信任,为什么会觉得不开心呢。
“那……”明诚刚刚开口,楚慧接着说道:“阿诚,你和明楼的关系很微妙。”
明诚看着楚慧:“那大哥知道明月的事情吗?”
楚慧为难地看着明诚:“明月……你说过最好不要让他知道,应该是不知道的。”
明诚点点头,突然抬起头来:“姐,能给我几粒安眠药吗?就是我上次吃的。”
楚慧拉过他的手:“怎么了?”
明诚眼眶发热,视线模糊了:“我想把原来的阿诚还给大哥。大哥很累,很多事情他都一个人在做。”
楚慧将他头缓缓地按到怀里:“傻瓜,现在不是很好吗?”
明诚坐在咖啡厅里,让一个服务生给了他一杯牛奶。
明诚皱着眉头看牛奶,前两天他喝了明月递过来的牛奶,上吐下泻的。
对于明月,明诚有一种邻居家串门的小丫头的感觉,友好却亲近不起来。
他在赌一件事情。那必须把那个武田雄解决掉。
原来的阿诚……不管他下不下的了手,这个人都是他的记忆。
果然,在他伸出手要拿的时候,一只手阻止了他。
“你不能喝牛奶。”手的主人很自然地坐在他的对面。
“是你!”他迅速地反手握住,“你一直在我身边!”
武田雄穿着一件西装,西装上有污渍和褶皱。在这种格调不是很高的咖啡厅里,只要你有钱,穿什么都无所。
“我一直在,我知道你在等我。”武田雄拿过那杯牛奶,一口就喝了一半。
“为什么?为什么你没走?”明诚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两口。
“我也想走,我也想忘了!我……”武田雄欲言又止,左右歪着头,看着明诚,“现在我说的话,你还相信吗?”
明诚松掉他的手的同时用力一推,将他推得靠到了后面的沙发靠背。
“想来也是不信的了。”武田雄叹了一口气,“还好我先喝了一口,我就这一件西装了。”
“为什么没有销毁。”明诚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
“啊?”武田雄咧着嘴看着他,不用再端着装着,他的样子看起来和街上的地痞无赖到有几分相似。
“那份报告!”明诚目光中如果有刀的话,武田雄已经被大卸八块了。
武田雄伸手想要摸摸明诚的脸,却被甩开了:“放心,那份报告我藏起来,藏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明诚心中一跳,强作镇定:“你说什么?”
武田雄看着明诚:“那份报告可是好东西,日本我回不去了,既不想杀了你,又不想你伤心,今天我们就摊开了说,那份报告放在我这里,我不打扰你。”
明诚牵动着嘴角:“我凭什么相信你!”
武田雄将杯子的牛奶一饮而尽:“阿诚,在上船的前一天我想明白一件事,你和明楼不会有好下场的,我就这样看着你们生离死别,岂不是比报复更开心。”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明诚霍得站了起来,“你如果敢做什么,我让你生不如死!”
武田雄也站了起来:“看到你们如此开心,我已经生不如死了!”
明台被捕了。
也亏汪曼春想得出来竟然把明台的指甲送到了明公馆。
看着崩溃的大姐和一脸得意的汪曼春,明诚很想以前打上去。明楼适时地遮住了他的视线。
自从上一次事情之后,汪曼春竟然没有再来找他,不过对于汪曼春这种女人来说,能够打击到她平时只能仰视的敌人比折磨他这种脚下的蚂蚁来的兴趣更大一些。
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给汪曼春资料的人,应该知道的并不多,或者说不想让汪曼春知道太多。是什么样的人,能够知道这么多,却只针对他?
他觉得头有点疼,太阳穴仿佛在鼓胀这要炸裂。
这个人为什么要对付自己?
疼,似乎有答案呼之欲出,但这个答案却让他头疼不已。
另一个自己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却无法表达?
会是谁?如果这个答案你不忍,我替你做。
头痛渐渐消了,他喘了一口气,却看见桌子上的药瓶,一个茶色的玻璃药瓶。
鬼使神差地,他拿起了药瓶,药瓶里还有一颗药,一摇,叮铃铃乱响。
像是要应验什么一样。
楚慧因为药物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