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赐道:“鱼邈……现在没有师父了,能有个地方收纳他,他就很高兴了,他觉得如果自己用心,也许慕容长老会原谅他,然后愿意教他功夫。”
“倒是个有心的孩子。”东青鹤颔首,“既如此,我便和骄阳说说,让他注意分寸。”
“多谢师父,那我以后每日都可以去辰部帮帮鱼邈吗?当初在水部的时候他就帮过我,现在我要还他恩情,”嘉赐的表情特别真挚,“只是去辰部的话,我便要回来晚了,万一耽误了师父教我功夫……”
弟子间互助友爱一直是东青鹤乐于看见的,听见常嘉赐这个话,做师父的十分高兴。
“无妨,我近日正巧有别的事忙,每日替你运气可改为三日一次,每次两个时辰。”东青鹤摇头,想了想又道,“辰部那儿兵器多,你走走看看也是不错,以后若有上心的,也可以告诉我。”
真的吗?!”常嘉赐惊喜万分,一把拽住了东青鹤的袖子,满眼感激,“谢谢师父,谢谢师父……”
看着对方那高兴的模样,东青鹤也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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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青越来月部客居求见花浮长老,在外等了良久后终于被准许入院。青越对着端坐在那儿的人禀报说,天罗地网的事儿有了新的眉目,想请他去月部大殿共议一下。
花浮问是什么眉目,青越回道:“是花宫主着人回九凝宫翻查出了前几代宫主所留下的一本琐事录,其中就有提到过那位前辈精通刀法。”
“切,”花浮冷笑,“所以呢?书上有写她用的是天罗地网吗?”
见青越摇头,花浮不屑道:“那能佐证什么?这破烂玩意儿我一晚上能写出百本来!不去!”
青越面色不变,似是猜到了花浮会这么说,只把门主的吩咐传达:“门主知道花浮长老事务繁忙,他说他会和花宫主一道在月部大殿等您到酉时,您什么时候有闲余了再去也不急。”
说完青越就要转身离开,却被花浮唤住了。
“等等,现下就他们两个在那殿中?”
青越颔首。
这离酉时可早着呢?!
不知想到了什么,花浮眯起眼,哗得站起了身。
青越还没来得及浮云,明明方才懒得理会的某人却三两步腾挪就不见了踪影。
……
花浮唰得落在了月部大殿前,正要往里走,忽然听到了什么,顿住了脚步。
“……你拿到紫芙蓉花了吗?”远处的回廊前一个软糯的少女嗓音压低着问道。
“没有,那蘼芜长老说紫芙蓉花名贵,青鹤门向来戒奢以俭,让我们用白桃代替!”
“什么?她是知道我们宫主惯用那花薰衣裳,故意不愿给的吧?!”
“是啊,可能怎么办,是我们自个儿忘了多备些摆着给宫主用的,要被宫主知道,即便怨怪那蘼芜,我们也逃不了责罚……”
“这……实在没有新鲜的紫芙蓉,只能用紫芙蓉丹了。”
“紫芙蓉丹?那比新鲜的花更难到手,我们去哪儿弄啊。”
“我们是没有,可有一个人有啊。”
“你是说妘……她那丹药是用来救命的,我们上回已拿过一次了。”
“上回拿了她可多话了?就算她说什么,又能拿我们如何,告到宫主那儿也没用,宫主比我们更厌弃她。不是我说,就她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每日活着比死了还痛苦吧,我要是她,早一刀了断了,起夜照镜的时候不会被自己吓死么……”
“哎,你别说了,怪恶心的,既然如此……那好吧。”
……
月部大殿内,东青鹤面前摊着一本泛了黄的书册,花见冬站在一旁依着书页上的笔录细细地跟对方解释着。
“‘……力学不倦,不知寝食,精进不休。’看来九凝宫的先祖为练此刀法,真是颇费一番心血。”
东青鹤颔首:“难怪每一代九凝宫宫主皆面壁功深,只是这上头倒未言明,她所练兵器就是天罗地网。”
花见冬讪笑了下:“这倒是,或许师祖新得至宝还未命名,又或许这名字乃是后人所取?”
见东青鹤沉思,花见冬又道:“这双刀虽然是稀世奇兵,可于九凝宫也不过只是藏宝阁中的一件而已,见冬对那天罗地网如此纤悉,就是想给师祖一个交待,不能让我宫中之物不明不白就轻易易手。所以见冬不急,门主自可慢慢详查,见冬都愿耐心以待,只要门主……”
花见冬语意切切,一双落在东青鹤脸上的明眸满是水光潋滟,眼见她越说越真挚,忽然东青鹤眸光一凛,猛然起身。
花见冬正觉莫名,门外就跟着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花浮自踏入院内时东青鹤就察觉到了,他未动声色等着那人进门,却不想对方原本还算平静的气息不知何故忽然变得急促,继而又猛烈暴涨开来!
东青鹤心道不妙,果然,待他掠至院中,就见地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九凝宫女弟子,其面容溃烂开裂,脑袋就跟一只被开了瓢的西瓜一样往外汩汩淌着红水。
而那血色粘液一路蔓延到了一根垂着的金红长鞭上,与它那原本的艳丽色泽融为一体。
目光再上跃,便能瞧见一只细白修长的手持着那长鞭,而对方的另一只手则紧紧卡在另一个女子的咽喉处,将她高高的举离平地,五官都因窒息而歪曲变形了。
“双兰、双如!”
迟后赶到的花见冬一见此景便骇然叫道,抽出腰间长剑就对那行凶之人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