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走後,折堇实在有些失落,一切报复都开始了,那麽彻,你我之间的末日又接近了一些。
怕自己後悔,折堇就想找事转移思维,忽得想到请虚设来的目的了。便褪去了身上的衣裳,露出依旧满是狰狞伤疤的胸膛,“政事已谈完,虚设师父,您能否帮我将这身子恢复原状?”
虚设走近折堇,细细观察著那些伤疤,忍不住叹息,“残月下手也太狠了,竟伤成这样。”
“不必怪他,这也是我逼他的。”折堇看著自己的伤疤,“伤成这样,还能治吗?”
“用一般的方法自然是不行。但老夫早年曾研制出一种药,曾用过这种药的人,不管受过多重的伤,也不会留下伤疤。只是後来即使知道这药有奇效,也没有几个人敢试。”
折堇疑惑地问:“为何?”
虚设站了起来,背对著折堇,“这世间的事物均是有利有弊,这药虽有奇效,但也有缺点,殿下若吃不了苦,还是不试的好。”
“此话何解?”
虚设转过身来,答:“此药是口服,每日早晚两次,而每次服用完之後,就会遭受犹如剥皮般的痛苦,痛楚需要一柱香的时间才会消除。半月之後,方可恢复原状。”
“每日两次,还得持续半月,也就是得遭受如此痛楚三十次,难怪没人愿意用此药了。不过...”折堇停顿了片刻,继续说:“这既然是唯一的方法,看来也非如此不可了。”
“老夫明白了。”虚设从怀中拿出一个瓶子,从中倒出一颗药丸,倒了一杯水,将药丸放入水中,便立刻化开来,虚设将杯子递到折堇面前,“殿下请用。”
折堇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药效快得惊人,刚喝下没多久,皮肤表面就泛起一阵阵越发浓重的疼痛。
刚开始还撑得住,但随著时间推移,那种疼痛越发浓重,并且越来越无法忍受。
折堇咬著下唇,手紧紧地握著,在心里告诫自己,没关系的,能熬过去的,还有一点点时间,一定能熬过去。
但是这种疼痛是折堇从来未曾感觉过的,这种痛楚,任内心再强大,也很难撑下去。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一阵喧哗,折堇蹙眉,忍著痛说:“虚设师父,麻烦您去看看发生了什麽。”
虚设应声走了出去,等了没多久,就进来了个人,不是虚设,却是柯涯。
柯涯闯了进来,手里还提著剑。
☆、计划
折堇没料到柯涯会突然闯进来,急著想披上衣服。
只是刚起来,就被身上的疼痛击溃了,摔在软榻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柯涯见他脸色惨白,又不住地颤抖著,就意识到他不对劲。
忘却了闯进来的目的,连忙扔了剑,走到他跟前,“你没事吧?”
折堇咬著牙支起上身,想说没事,但嘴里溢出的却是痛苦的呻吟。
看到他这样,柯涯竟感到心硬生生地揪痛了,抛开了地位悬殊,怜惜地抱住折堇,语气中的心疼暴露无疑,“告诉我,怎样才能让你不能那麽痛苦?”
折堇没有回答,只是埋在他怀里呻吟。
当折堇以为自己就快失去意识时,身上的痛楚终於慢慢退去。
身上沾满了汗液,整个人无力地瘫在柯涯怀里喘息。
感觉到他安静下来,柯涯就明白他已经不再那麽痛苦,只是开始莫名的失落,他没事了,就意味著该放开他了,可是,舍不得。
但折堇并没有推开他,而是静静地躺在他怀里。
柯涯内心挣扎了许久,终於忍不住问了,“你方才怎麽会那样?”
“那只是代价。”折堇轻笑了一声,“为了去除这一身丑陋伤疤的代价。”
柯涯刚开始就注意到了他这一身的伤疤,也想到这些都是姐姐造成的。只是没想到时隔多日,他还会为姐姐留下来的东西而痛苦不已。
折堇从他怀里出来,看著地上的剑,“你拿著剑闯进来,是想来杀我的吗?”
“我...这几日在塞外,听闻姐姐无故仙逝,气愤之余,连夜进京,的确是想杀了你,替姐姐报仇。因为倘若不是你,姐姐也不会被打入冷宫,自然也不会惨死。”柯涯脸上显出一丝愧疚,“但看到你这番模样,暗想自己实在太莽撞,此事你也是受害者,我竟想杀了你来泄愤,实在不该。”
“不管我是不是受害者,皇後娘娘的死跟此事的确脱不了关系。你想这麽做也情有可原。”折堇一脸悲痛的样子,“这的确全部都是折堇的错,若当初折堇劝著彻不将皇後打入冷宫,就不会发生此等惨剧了。”
“不。姐姐是遭奸人所害。即使你有心帮忙,也无能为力。不过,此事绝不会就此算了,终有一日,我终会亲手砍下那奸人的首级。”柯涯眼中透出坚定。
他的杀意让折堇一怔,若真的按自己的计划下去,彻很有可能会遭遇不测。
怎麽办?
“堇。”
“呃?”折堇回过神来,“什麽?”
“你走神了?”话是那麽说,口气中却没有半点责怪,“你想知道这奸人是谁吗?”
“谁?”
“是恒洛彻。”
气氛瞬间冷了下来,虽说这是折堇的计划,但此时他却很想替他洗刷嫌疑,“他可是皇上。”
“哼!皇上?他这江山也不过是抢的。”柯涯对此嗤之以鼻,“再者,以我的兵力,要想杀了他,也不是没办法。”
折堇认真地看著他,“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