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祈和很早就背了个双肩背包在校门口等着，他今天穿了一件白t恤和黑色小脚裤，背着一个黑色的美特斯邦威的双肩包。柔顺的发梢紧贴纤细的脖子，眼睛漂亮，看起来就像一只和软的小动物。杨涵之远远地看见他，心脏跟着柔软成暖融融的一片。

杨涵之把车开到张祈和跟前，摇下车窗打开车门：“快上来！”

“啊？”张祈和愣愣的，附身看到杨涵之，于是“哦”了一声，打开车门上车。

杨涵之见对方坐上车没系安全带，侧过身体贴地帮张祈和系好。车厢内的空间狭窄，杨涵之距离张祈和近得仿佛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纸，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张祁和大概出门前冲了一个澡，少年身上有干净的沐浴露香味，仿佛还氤氲着清凉透澈的水汽，那味道真是美好极了。

杨涵之故意伸手把张祁和圈在副驾驶座上，这个姿势非常暧昧，两人仿佛只要再向彼此靠近那么一毫米就能拥抱在一起。然而张祁和背脊紧贴着车座，瞪大眼睛屏住呼吸，僵硬地坐在座位上一动都不敢动。杨涵之注意到对方的耳根倏忽红了。

杨涵之突然之间有种说不出的心动，从他的角度，能清楚地看到少年人的双唇柔软，如果吻下去，会是什么味道呢？杨涵之几乎把持不住，但理智告诉他如果这么做可能太唐突，于是他强迫自己收回视线。

“好了，”杨涵之回到驾驶座上给自己系安全带，发动车子。他像个没事人儿一样，一边认真地盯着路面状况一边对张祈和说，“我们去的地方有点远，今天晚上需要在那边住一晚上，大家可以一起泡温泉，明天早上我再送你回来，没问题吧？”

“啊，呃，嗯，没、没问题。”张祈和似乎被吓的，有些语无伦次，“明、明天周末，没有什么安排。”

说完就转头望向车窗外，张祁和的耳朵红得几乎可以滴血。

半个小时后，他们开车出了城。

杨涵之觉得今天的自己有点失常，他平时的话虽然不多，但随便和什么人在一起的时候，都能找到话题聊。但今天这一路上，他和张祁和诡异地冷场了。每当他想主动开口，喉咙总是发紧，他应该有很多话可以说的，偏偏想不出什么恰当的措辞。

在后来，杨涵之发现张祁和已经掏出手机低头玩得不亦乐乎。杨涵之于是体贴地不打扰对方，专心开车。

他们的车子在高速公路走了三十分钟，便转向一个小的出站口。出了出站口后，他们很快转向一条盘山公路。这一条铺满沥青的二级公路，两旁都是几十年树龄的白桦树。公路上什么车人都没有，一路上非常安静。

差不多中午一点多，他们在中途的一家小加油站停车休息。

张祁和一下车就去了厕所，杨涵之坐在车上等，不一会儿余光正好瞥见张祁和落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手机一闪一闪的。他看到张祁和的小企鹅对话框里跳出一大堆群聊记录。不一会儿，又看到阿期的对话框，上面出现了”杨树“俩个字。

杨涵之知道偷看张祁和聊天记录不道德，但阿期跟张祁和的关系似乎很不错，他有强烈的好奇，想看看这俩小孩背地里讨论他什么。迟疑了一下，决定拿起张祁和的手机偷偷看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