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晟睿则摇摇头,小声说:“z市一直没有什么像样的寄生者,这次有贺先生坐镇,我心里也放心一些了。”
两人又客客气气谈了一会儿,直到陈晟睿面露疲态,贺飞章才止住交谈,结束了这场对话。
他从椅子中站起身来,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听说上午的时候,刑侦大队的贺继山来找您,也问了关于异种的一些问题?”
陈晟睿没有隐瞒,干脆地说:“是的。他来找过我,似乎是认为那些行踪成谜的异种,牵扯到了最近的人口失踪案。说实话,我也觉得这事儿有可能是它们干的。”
他用唯一能动的右手按了按额头,疲惫地说:“说起来,你们都姓贺?”
贺飞章直接道:“他是我父亲。”
陈晟睿了然的点点头:“他问了我出事地点,还有那几只异种的品类,攻击方式等等。不过,刑侦大队毕竟不是专门应付寄生兽的部门,我不便多说,估计上面也不会让他带着队员,跑到山里拿枪打异种。”
说到这儿,他的脸上现出一丝不赞同,啧声道:“当然了,以我对他的了解,这家伙一定会瞒着上面,偷偷跑去找寄生兽的。”
贺飞章面无表情地想:好巧哦,我也这么觉得。
于是他没说别的,又重新谢过陈晟睿,这才心事重重的带着三只小尾巴走了。
出了武警医院,贺飞章让其他人先去开车,自己则找了个人少的地方,背过身去拿出手机,开始给老爸打电话。
三声之后,电话被接通了。
贺飞章凝神细听,只听出话筒另一端,有轻微的汽车轮胎摩擦声,以及几个男人交谈的声音。
贺继山的声音,就这么顺着电流声传了过来,显得沉闷而又严肃:“飞章,我不是和你说过,有什么事就去找你孟叔叔吗。”
光听这声音就能猜到,贺继山此时一定是坐在车里,拧紧着眉头外加一脸暴躁地接了他的电话。
贺飞章翻了个白眼,不服气道:“老爸,你就不能腾出几分钟时间,给你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过面的儿子,好好叙叙旧吗?”
电话那头有几个人在争论着什么,贺继山抽空回了他们几句,然后才道:“说吧,你有什么事儿?”
贺飞章不再废话,直接道:“老爸,你在查人口失踪的案子对吧。”
他的语气非常肯定,贺继山敏锐地察觉到了,语气立刻严厉起来:“我不是叫你上完课就回家待着吗,你自己私下里调查案子了?这次事件很危险你知不知道!这样,不管你现在在哪里,先回家,等我忙完手上的活,咱们当面谈。”
“哈,你想干嘛,是准备百忙之中,屈尊回来抽我一顿吗?”贺飞章拿着手机,哼了一声:“我告诉你,我不止知道人口失踪案,我还知道你今天上午见了陈晟睿,向他问了9月16号的那次押运车遇袭案。”
贺继山在一瞬间沉默下来。
他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儿子知道得太多了。
半晌,他沉声道:“飞章,我们来谈谈。”
早该这样了。贺飞章向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贺继山道:“学校已经下课了,你现在在哪里。”
贺飞章坦言:“刚从陈晟睿那儿出来,武警医院大门口蹲着呢。”
贺继山那边又沉默了,贺飞章听着,觉出他老爸正在深呼吸。
他听了一会儿,特欢快地招呼他爹:“老爸,不管你在哪儿,我希望你尽快回警局一趟,我在那儿等你,咱不见不散啊。”
然后,他趁着贺继山的怒喝还没咆哮出口,快人一步抢先挂了电话。
头一回这么扬眉吐气,贺飞章把手机揣进裤兜,原地做了十个俯卧撑:“哦哦哦,神清气爽!”
跑来找他,目睹老大发疯的尧泰初:“……”
尧泰初表情裂了一瞬,接着仿佛什么也没看见,镇定地说:“头儿,去哪儿?”
贺飞章两下从地上蹦起来,意气风发道:“走,咱们去警局。”
三个手下没有异议,载着他们的老大,一路把车飚进了警局的停车场里。
路上,祁然已经联系了局长和副局长,得到入内许可后,贺飞章几人没有弄出太大的动静,径直走进了警局大门。
此时已经过了晚上八点,局子里的工作人员大多还没有下班,这群人不时在走廊上跑来跑去,嘴里互相探讨着案情的最新进展。
贺飞章等人一路走来,看见的几批刑警,全是这么风风火火的架势。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最近z市及周边的犯罪率直线上升,好几个大案接连爆发,弄得一众人都是焦头烂额,经常连饭都顾不上吃两口。
像贺继山这样的工作狂不少,贺飞章刚进来的时候,还看见好几个正躺在趴在桌子上睡觉,多半是已经连续工作了好几天,终于累趴下了。
在武警医院的时候尚且能镇住场面,可以到这儿,贺飞章立刻就像犯了多动症,总想在人家的办公区转悠几圈,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全然没有了之前的领导风范。
他倒不是第一次来,不过以前都只在门口大厅等他爸,这回头一次进入了办公区,心里的兴奋劲儿怎么也止不住。
贺飞章心里是这么想的:玛德,这就是贺老头儿上班的地儿,天天窝在这儿不回家,查案子什么的那都是借口,肯定还是因为局子里有美女!
他脸上表情肃穆,见到有妹子从身边路过,必然炯炯有神盯着人家看上半天,心中掂量着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