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名黑衣人相互看了几眼,竟然真的将李霖丢在一旁朝他走来。徐景维双手黏糊糊的全是汗,心跳的如同擂鼓,嗓子吼得生疼,那些人走近了,黑压压的挡住天空,恐惧也伴随阴影一齐落下,那瞬间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人,引诱他朝虚幻的人影伸出手去,渴望被拯救。手指触摸不到实物,人影随即消失。他心里嘲笑自己一声,明明怕得要死,却要逞英雄。被按倒在地时於黑衣人围城的缝隙中焦急的瞥了李霖一眼,年轻姑娘躺在地上眼皮红肿著望向他。
心里一狠,朝她喊道,“你闭上眼睛,回过头去!”
话音刚落被一人按住後脑勺朝地上磕去,再抬起头来时徐景维已经昏昏沈沈的,只剩最後一丝理智朝李霖喊,“回过头去……别看这里……”
嘶,好痛!衣衫被扯烂,光裸的背上一阵难忍的痛楚。徐景维双手被按在地上,一个黑衣人骑坐在他腰臀上,抽出匕首在徐老爷痛彻心扉的喊声中挑开他的外裳。
“妈的,你要感谢老子对男人没兴趣。”那人扒光他的衣服,朝他背上呸了一口,抬腿将满身伤口不停抽搐的徐景维踢开。徐景维一翻身便像濒死的鱼儿般再次弹起来,背後腰臀及大腿上全是伤口,股间洞穴里还插著两根粗壮的树枝,只能如丧家犬般在地上爬动,努力调整到不会压倒伤口的位置。他想自己毕竟是个男人,在未来夫人面前不能服软,即使受再大的罪,也要保护她周全。
这样想著,身上虽然痛苦,心里竟莫名有了一丝解脱,好像从这场凌辱中抽身出来似的。恍恍惚惚的,他又想到自己活过的这二十年,花名在外,fēng_liú无度,今时才发现自己竟也是个能依靠的好男人。卜冬柯若是知道了想必会高兴吧。思索间徐景维笑了起来,压在他身上的人一愣,紧接著下手更重了。徐景维咬紧牙根忍住痛楚,眼前一花,氤氲水雾盛了满眼。无比委屈的想到,那人若是看到了,会心疼麽?
“景……景维……”李霖缩在树下双手捂住耳朵,却还是挡不住後面传来的声音,泪水流的满脸都是,眼前一片模糊,直到前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
“哪来的歹人!”几道飞镖从李霖头顶上划过,她茫然的抬起头,男人疼惜的擦擦她的泪水,“说了叫你别乱跑,要是我来的再晚些可怎麽办。”
男人说著拔刀冲了上去,几个黑衣人见状相互打个眼色,刷刷几声跳上大树消失在林中。李霖鼓足勇气转过头来,见徐老爷已经跌倒在地毫无生气,连忙大喊,“顾笙!”
☆、第三十五章(重逢)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塞外的戈壁滩的地平线上只剩下半张太阳的圆脸。夕阳西下,龙门客栈前一片血红余晖。清冷的客栈中零星有二三人来回走动,拨弄算盘的掌柜,擦拭桌椅的小儿,不算大的客栈中只有一个客人。
“!当”一声,客栈半掩著的大门被一夥人打开,为首的年轻人先行走进客栈,身後陆续跟进来一行人。紧跟在年轻人身後的高大男子目光落在客栈中仅有的客人身上,一行人走到窗边的位置上坐下,那男人凑到年轻人耳旁说了什麽,年轻男子抖抖身上粘著的沙土,“叫小二上菜吧。”
男人回头招呼小二,正给之前那位客人倒酒的小儿听见有人叫他便要跑过去,被客人一把抓住,道,“小二,我先来的,这般不懂规矩?到现在还不给我上菜?”
小儿面色尴尬,看看那一大群人,末尾的两人拿著收好的镖旗走进客栈,领头的年轻人扯落遮挡风沙的白布,露出一张稍显青涩的脸庞。那张脸看起来不似常年走镖的,虽然也晒成健康的蜜色,却还是透著一股秀丽文弱的气质,直直看向那客人时双眼竟似含了一丝媚色,“怎麽,卜冬柯,多年不见变得越发会刁难人了。”
卜冬柯唇角一勾丢下手中尚有两口酒的瓷碗,“徐二少爷还是像从前那般有话直说。”一句话道完却引起杨风镖局一行人的差异,几个镖师交头接耳轻声暗语。徐景维身边跟著的男人喝了一声他们那几人接连住嘴,心虚的看看其他人。
卜冬柯瞧见他们的队伍里多了不少新面孔,再见张白竟然也外出保镖,有些讥讽的继续道,“二少爷也不怕得罪人,莫要忘了这戈壁滩是谁的地盘。况且……二少爷这些人好像并不服你啊。”
张白喝他:“卜冬柯!”
徐景维端放在桌上的双手紧了紧,镖局进了些新人,见他年纪小又长得斯文,确实对他不心服。有点落寞,刚想开口身边的张白却抢先一步说话了。
“卜公子怎麽说这种话!”
身後众人听到张白指名道姓都惊讶了一番。这些年风起云涌的江湖上又多了一个名号──冷刀卜冬柯。他出道时偶尔替人保镖,也买卖过江湖消息,做过杀手,後来便只在戈壁滩上独来独往。江湖传言他在杨风镖局长大,不知为何和徐家断绝了来往。他虽然不再杀人,但名头一直很响,没想到今日老冤家在这里碰上了,新来的几个镖师都暗道倒霉。
“当年我佩服你敢作敢当,当你是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