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和石老爷子都停下来看石念青。
石念青气的看着石吟红,似笑非笑的说:“以我说,倒是先给姐夫纳个妾,再给老韩家添两个儿子的好。”
韩志远扑哧一声。
石吟红骂道:“混小子,拿你大姐浑说。”
石念青道:“我吃完了。”拉着丢丢道:“走,师父要上街。”
丢丢连忙放下餐具站起来,施了个礼,跟着石念青走出去。
两人刚走出门,就见韩志远跟了出来道:“小舅,你们上街买什么?”
石念青道:“给我徒弟买衣服去。”
韩志远道:“我也去。”
石念青道:“你去做什么,外公等着你看书稿呢,你也要温温书,一会儿你娘又说你。”
韩志远闷闷不乐的站在,看石念青带着丢丢往外走,在背后喊了一声:“莫离,中午早点回来吃冰酪。”
丢丢也笑了,刚嗯了一声,被石念青一拽就拽走了。
两人出得门来,石念青道:“那个,我姐姐说的话,别往心里去。”
丢丢笑了,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瞳仁越发的清亮。“我都知道,我没有在意,你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看到你们每个熟悉的名字的留言,我真是很感动。这篇小文能得到你们的青睐,对我真是莫大的激励。谢谢,鞠躬。
☆、三十五 画衣
韩志远百无聊赖的坐在自己的书房中,摆弄着自己面前的一个陶瓷的瓶子。夏天的阳光透过窗纱照进来,映着外面的树影,在桌面上投下圆圆的光影。
韩志远眼前浮现出丢丢模样,带笑的唇角,如画的眉目,那个少年身上带着一种天生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淡如菊,清如莲,仿佛不是俗世中的人一般。
韩志远以往所见也有一些人物,那极北之地的男儿多豪爽仗义之辈,志远的人生最关键的几年是在那里成长起来的,耳濡目染之下,总以为那种男儿才是真正的汉子。
他以往里觉得小舅的英气和关嘉禾的帅气算是男人中相貌好的了,待见了梅亦寒才知道,还有一种冷清傲然的美是他没有想到的,但那梅亦寒仿佛高岭之花,美则美矣,令人难以亲近。
而今这丢丢虽然清丽中自有一番不容亵玩的端雅,但他的美柔和到极致,况且两人年岁相仿,这样的少年使韩志远有一种迅速堆积起来的保护欲和友好亲近的感情。
帮外公看完书稿,韩志远就到厨房去弄那个冰酪,待弄得好了,回到自己的院子,他觉得自己面前的书一页也看不下去,就盼着门响。
外面树上知了一声长一声短的叫着,韩志远渐渐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就听有人轻声的叫他:“小公子,小公子。”
韩志远抬头看去,窗外站着一个人,笑盈盈的看着他。
韩志远一下子醒了觉,连忙推开窗纱。
窗外有棵榆树,树阴浓密,浓密的绿色的树影里,丢丢穿了一件白色的夏装,软薄的丝料,宽宽的袖子,雪白的颜色,树荫底下站着,那雪白里就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绿色。
韩志远觉得夏天的奥热一下子不见了,通体一股舒爽的凉意。
他招手道:“莫离,你回来了?快进来吧。”
丢丢就走进去,韩志远的房间和石念青的房间格局是一样的,就是房间稍小一点。
所不同的是,韩志远的书房中摆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小到弹弓,大到一个制瓷的模具,那些书反倒占得地方很少。柜子里林林总总的一些陶罐,瓷瓶,各种木雕,石刻等等,丢丢看去,倒很是壮观。
韩志远见他看的沉迷,心里很是得意,他笑道:“这些都是我做的,怎么样?”
丢丢大大的吃了一惊,不由得向韩志远看去,那个少年正满面热切的看着他,仿佛等着称赞的孩子。
丢丢心里明白这种渴望称赞的心情,以往,他总是努力地做好所有的事情,为的就是别人的肯定,哪怕那些事情让他疲累不已。
丢丢想着,心里就是一片柔软的温情,他笑着说:“巧夺天工,小公子真是聪明。”
韩志远以往做这些东西总是被石吟红说,其他人虽然没有明确反对,但是韩志远明白,他们是不赞成他将心思放到这上面的。因此,听丢丢称赞,内心里是真高兴。
他拿起一个石雕的小鹿递给他笑道:“你既喜欢,这个送你。我看这只小鹿倒是像你。”
丢丢拿着那个小鹿,简直无语,他想起石念青送的那一对儿木雕的小鹿,这甥舅俩人的恶趣味,他就那么像小鹿吗?
韩志远看他发愣,有点不安,他是个坦荡的性子,就问道:“是不是不喜欢,那就换一个。”
丢丢看那只小鹿也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倒有点像韩志远的神情,禁不住笑了一下,说的:“谢谢小公子,我很喜欢。”
韩志远道:“那就好,对了,你也别喊我小公子了,你也不是我家的下人,就喊我志远吧。”
丢丢心里真是猛一感动,他以往在红莲寺,虽说几位师兄对他倒也很好,但是两位大师兄年龄相差太大,三师兄跟着师父久了,就有点少年老成,小师兄虽说是个喜欢玩笑的,但是丢丢也明白,小师兄的观念里是有很有点师兄的派头的。
韩志远心怀一片真纯坦荡,那几年的流放生活使这个少年见识了人世间的冷暖悲欢,眼界的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