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来之前心里本就有着专门让周冉挑的意思,所以这些女孩子大多是些容貌清纯,颜色鲜亮的类型,想着这十五六岁的少年喜欢的可不就是这类型的嘛,倒是没想到这里面竟然掺了这么朵富贵牡丹花,还一打眼就被周冉给挑了出来,林望北颇有种吾家幼儿初长成的复杂感,心内不由的怅怅然啊。
这有了陪酒的那自然是要开喝了嘛,只是喝酒也是有着各式各样的玩法,像打酒令,划拳,摇骰子之类,周冉对前面两种都不熟悉也玩不来,所以他选的是摇骰子。
“四个六,我开你,哈哈....”这笑的最大声也架势也最足的人就是一开始问林望北有关周冉的事情的人,姓邵,算是和林望北玩的最好的一个了。
“不好意思,五个六。”周冉笑容杵定,伸手倒了杯酒给他,“罚酒三杯。”
那姓邵的青年晦气的嗨了一声,伸手接过酒杯,仰脖一连三闷,爽快的认了罚。这气儿还没缓过来呢,顿时又重振旗鼓,拍着大腿不甘心的大喝一声,“再来!”
这摇骰子谁都会,但是要学会猜点数,并且每次倒压对方一头却是一门学问了。
周冉对这个并不精通,上辈子倒是接触过几次,都是苏耀自己一个人自娱自乐的时候见识过罢了。那时候周冉一门心思儿就想着要对付黄家,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怎样搞垮黄家,好把林家给夺回来,简直就跟入了魔似的。霍文东怕他心思越想越岔,最后会走到死胡同口里去,所以特意拜托穆南家的苏耀过来陪着,好歹也能分散一下注意力,最后,最后周冉就被苏耀给强制性逼着学摇骰子猜点数了,凸,想想就是一部血泪史啊。
包厢里一众玩的热火朝天的,刚才点到的那朵富贵花坐在一旁很安静的看着周冉的动作,偶尔也给填杯水,或是帮着掀开盖子,比起旁边那个已经毫不顾忌旁人所在就跟自家金主热情拥吻的邱跃,还真看不出这富贵牡丹花到底是不是来陪酒的小姐。
趁着摇骰子的空儿,周冉侧着脸漫不经心的跟旁边那朵富贵花说话,“你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还挺惊讶,她这自打被点过来开始,就一直被晾在旁边当空气看,时间一长她还以为自己要装壁花一直到他们离开呢?咋被搭讪还有点回不过神来,只是她的专业素质也不是说着玩儿的,当即扬起一抹浓淡适宜的微笑,柔声答道:“我叫丽云。”
“干,四个五,我开你。”周冉挑着眉直接掀了对方的牌,只诈的那邵姓青年喝的两眼红红,面色发黑,他这酒真是不能再喝下去了,要人命啊这是。
眼看着那邵姓青年捂着嘴巴直奔卫生间而去,周冉笑着转头和那朵富贵花说笑似的道:“不如你就叫琳琅吧,纤纤玉立,妙色琳琅。”
‘丽云’有些怔愣了下,随即欢喜的脆声应了声好,连之前的吴侬软语也懒得装了。
周冉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又轻飘飘的转开视线,搞的琳琅心里七上八下的直打晃,刚才周冉的那一眼让她有种被一眼看穿的表情。
随着气氛的□,直接对瓶吹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就连酒量一向很好的林望北也□趴下了,这不过才坐了一会儿,就是一阵肚内翻滚,掩着嘴恶心的直想吐了。
眼看着林望北被人扶着去了卫生间,那另外几个酒鬼也是头重脚轻摇摇晃晃的迈着步子一通挤进厕所里,几兄弟围成一团,抱着马桶就是一阵狂吐。
周冉无奈的笑了笑,兀自摇了摇头,转头吩咐坐在旁边的琳琅去弄几杯蜂蜜水来,好给他们解解酒,醒醒神。
琳琅应了声好,眼角不知瞥到了哪里,一脸兴足的带着意味深长的出笑容走了房间。
这何彬还被其他人缠着脱不开身,一个劲儿的被猛惯酒,独留下邱跃一人孤零零的坐在沙发上无所适从,他倒是想跟着陪酒或是帮何彬代喝几杯,只是林望北那帮人压根就不愿意去搭理他,但凡他一表现出想要帮手的倾向,他们就对何彬一阵狠嘘,笑他胆气渐小,竟要个小情儿来帮忙,真是活着倒退,半死不活了。于是,邱跃被再次推的远远的。
包厢内乌烟瘴气的,周冉眼角一挑,笑容渐深的转身离开包厢,走到一处安静的阳台上吹冷风,后面有人紧跟着走了出来。
周冉倚在阳台边,体形挺拔,面无表情的眸子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幽深,不出所料,隔不到五分钟,就有人靠近了来。
“那个,你是叫周冉是吧?”邱跃对于接近这么个看起来就很难搞的少年有些底怯,就连走上前去搭讪说话也显得人微言轻,力道不足。
周冉侧身看了眼邱跃,看他以一种刻意讨好的侧脸来对着自己,心下了然,暗自好笑,面上却是滴水不漏,眼神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无可无不可的‘嗯’了一声。
对着周冉,邱跃有种压力山大的感觉,尤其是他这么轻轻的一声‘嗯’就足以让他心惊胆战一整天的了,只是内心的yù_wàng终于压过了恐惧的力量,敛了敛心神,鼓起勇气道:“其实,我和你一样都是林家的孩子,我,我....”这周冉身体一转,那幽深的眼神一定,就将他吓得口里结巴,吭吭哧哧的说不出话来了。
周冉轻笑了声:“不,我们当然不一样,”他的眼神直逼邱跃的后背,慢条斯理的一字一句说道:“我们最大的区别就是,你的脊梁骨早已弯折扭曲,畸形掉了。”所以,只能一步一步弯腰献媚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