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清匆匆忙忙的套了件外衫就抓了装着手机和钥匙的钱包跑过来,唐墨兴奋了一晚上才刚沾床就接到了电话,穿了鞋子衣服就冲出门去了。
止痛药用到周冉这儿却并没有发挥多大的作用,周冉依旧疼的死去活来,流了大量的冷汗沾湿了床上的被单,李明亮手足无措的等着陈海清和唐墨的到来。
陈海清脑子比李明亮清晰的多,手脚麻利的给周冉套了见外套,转头吩咐唐墨赶紧下楼拦车,看这情况有可能是阑尾炎,将周冉包的严严实实的,让李明亮弯下腰背周冉,急匆匆就打开门下楼去。
霍文东回酒店已经很晚了,吩咐助理将文件一起带过来,准备回房休息。
下到大厅的时候,助理小王正抱着捧文件袋疾步走进酒店,恰好和背着周冉的李明亮一行人相错而去。
“咦,这小孩看着挺眼熟的。”小王凝步回头望了一下,觉得有些脸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是哪个?半天作罢,还是赶紧送完文件回去洗洗睡吧。
敲了敲房门,霍文东穿着浴袍出来开门,错身让步让小王进来,揉搓着毛巾擦干净头发,听着小王说起明天要赴的约和一些议会。
絮絮叨叨说完这些,小王收拾了批好的文件,转身出门,临近门口,终于想起来那小孩是哪个了?可不就是boss让他查的那个小孩嘛,他还看见boss开车带他去吃饭来着。
小王有些子犹豫,他捉摸不清自家boss对那小孩的态度,那小孩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不舒服了,如果不告诉boss,boss不会迁怒吧?摸着下巴,脑袋不察觉下就撞上了门板。
“哎哟,”揉揉额头,小王倒吸口气,疼死了疼死了。
霍文东疑惑的回过头来,“怎么搞的,走路也不带眼睛,脑子里想的什么东西?”
小王回神立正,站直身子,“报告boss,我在进大厅的时候碰见今天坐你车那个小孩了。”
想起那贪嘴的小孩,霍文东不自觉就翘起了嘴角,心情很好的问:“怎么,那孩子又跑出去找食了?”
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不是,好像是病了,脸色很不好。”回想了下刚才的情形,小王斟酌着选用了几个比较稳妥的词,看boss一说起他就嘴角弯弯的模样,小王还是保守着说明了情况。
眉目一凛,“下午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顿了顿,又问道,“送去哪家医院了?”
小王摇摇头,“他们叫的出租车,没听清是去的哪家医院,要不,我去打听一下?”
脑海里蓦然想起曾伯和他说话的时候,话里话外都极喜欢周冉的,明里暗里告诉他,这孩子不错,但是不适合当情人,让霍文东别瞎搅和,坏了这孩子的运程。头疼的摆摆手,“不用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既然曾伯都这样说了,他也确实没必要搀和进去,当他是恋童癖吗,见谁都上?
小王迟疑的点了点头,拉开门走了出去。
站在窗前,霍文东拿了根烟放嘴巴里,点燃,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吐烟圈,周冉干净的眸子仿佛已经印在脑海,怎么也赶不走,就这样吧,命运总有他的安排,何必强求。
到了医院,周冉几乎痛晕过去,眼睛都睁不开,只能通过鼻子里不断涌进的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判断自己已经身在医院。
急诊部的医生抄着听诊快速走过来,看眼摸脉的忙活了半天,一旁的护士配合着拿了单子换来几瓶要挂水的点滴和镇定剂。
唐墨挂完号,缴完医药费,神色焦急的凑到面前,抓着医生的袖子不放,“医生医生,他怎么样了,严重吗?要动手术吗?”
陈海清和李明亮也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医生。
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到几个孩子,也不忍多责怪,“这孩子肠胃娇贵,今天是不是吃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唐墨不好意思的支支吾吾,“我,我吃的比他还多,也,也没什么事儿啊。”
医生好笑的摇摇头,“他的抵抗力太弱,自然比不上你,这肠胃最是娇贵,平时那些路边摊还是少吃点好,尤其要看着这孩子一点,他的肠胃比常人要脆弱的多。”
陈海清和李明亮的眼睛唰唰的扫过唐墨的全身,他们认识周冉那么久,对他的饮食习惯和洁癖已经有了深刻了解,周冉会吃坏肠胃绝对是这丫的在一旁撺掇。
唐墨脑袋低的要埋进胸口里,呐呐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陈海清懒得去追究,嘱咐唐墨一定看好周冉,她要回去换身衣服,顺便给周冉带些换洗衣物,至于李明亮,还是让他回去补一觉吧,要不然明天会睁不开眼睛的。
打了镇痛剂,全身的剧痛感已经慢慢和缓了下来,脑子一松懈,周冉便再也挡不住睡神的降临,虚弱着张脸沉沉睡去。
17唐镜霖
这一觉睡的极好,再一睁眼,已是第二天晌午时分,唐墨搬个凳子坐在床尾和隔壁床的病人聊得很开心。
周冉小心的撑起身子,右手还在打点滴,移动起来有些不方便。
唐墨听到声响,惊喜的转过身来,连忙拿起柜台面的那杯温开水递上前去,帮着调整了床坡度,又殷勤体贴的给他垫了个枕头,两眼亮晶晶的,讨好的笑着。
小口小口润湿了下干涩的喉咙,清清嗓子,周冉才气定神闲的开口问道:“医生怎么说?我还要打几瓶点滴才能好?”
接过周冉递过来的玻璃杯,唐墨有些愧疚的低着头,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