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安容反应过来,抽出手来后猛的推倒了阿七,阿七没有半分防备,整个人扑倒在地,极为狼狈,此刻正一脸不解、无措地看着安容。
安容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眼睛都没抬,声音很轻,就像在跟阿七唠着家常,云淡风轻得很——
“你刚才抓住我的手是什么意思?你又忘了你的身份了,我不喜欢。”
如果安容当时抬眼看一眼阿七,他就会看到这人眼里藏都藏不住的哀恸和绝望,那种跨越千山万水以为自己离家乡很近了,越过山丘,才发现入眼的茫茫丘陵,哪里有自己家乡的影子。
“那你以后不要摸我……”半晌,阿七才哼唧出这么一句来,这话声音太低,显得毫无气力。
回应他的,是安容狠掷而来的胭脂盒。
一瞬间,屋子里安静得异常,连小黄狗都不乱动了,灰溜溜地趴在角落里,没有动静。安容此起彼伏的胸脯说明这人正承受着浓烈的怒气,阿七怕了,他惹怒了主子,“扑通”一声,阿七重重跪地,重复着奴才最擅长的磕头求饶。一遍遍的,额头钝击地面的声响,更加乱了安容的心。
“起来!”
阿七没有应。
“我叫你起来!”
阿七还是没有应。
安容走上前,一把从地上捞起阿七,本想冲他发火,可是一看到这人青紫的额头和憋屈隐忍的面容,心又软了,“疼吗?”
阿七摇头,“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