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匆忙下车,险些忘了自己刚醒来,下车的时候被绊了一下,公孙隰朋在车下等着,看到吴纠出来,结果吴纠猛地一栽,公孙隰朋吓了一大跳,连忙接住,说:“公子,没事罢?”
吴纠那叫一个不好意思,连忙说:“无事无事,多谢大司行。”
“哗啦”一声,车帘子又被掀开了,齐侯从里面钻出来,一跃就下了马车,说:“走,随孤进去。”
方才吴纠没注意,这会儿听齐侯说话,立刻回了神,定眼一看,顿时就明白了,方才齐侯在朝议会上,伸手摸自己右脸,其实的确是在算计什么,而且这个算计很明显,他在想易牙。
他们竟然驱车来到了关/押细作的圄犴,眼前是灰黑色的圄犴,透露着一股压抑,而之前齐侯所说的副手,恐怕也是易牙了。
齐侯心里的确有个不错的打算,毕竟他是经历过一辈子的人,只有齐侯知道,这一场仗的关键在何处,若没有公子昭的舍身犯险,鄋瞒人很聪明,自然不会上钩,但是若有公子昭的犯险,齐侯又心里不落忍,这一仗总要有敢死队,齐侯之前让王子成父担任总指挥,说要给他找个副手,便是这个敢死队的头领了。
易牙是个将死之人,若是让他做这个副手,再好不过了。
齐侯带着吴纠和公孙隰朋走进了圄犴之中,监守赶紧迎接,领着众人往里走,来到了牢/房门口。
牢/房大门紧闭着,众人走过去的时候,易牙还像那天见面一样,背对着门坐着,仰着头看向透气的气窗,那是牢/房之中唯一的光亮来源,非常窄小昏暗。
牢/房的铁链被打开了,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易牙没有回头,只是笑着说:“终于行刑了么?巫在这圄犴之中不见天日每日只是看着日升日落,已不知过去了多久,终于要行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