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医官将药拿过来,随即挥退医官,亲自给吴纠清理上药。
吴纠想要自己来上药,毕竟这么多人看着,众目睽睽之之下,齐侯还是主角,旁人定然都偷偷盯着齐侯的动作,结果吴纠也被/迫成了主角,被看的有些发毛。
但是齐侯的动作实在不紧不慢,先是仔细的清理,清理好伤口的时候,正好群臣已经陆续走入了幕府之中。
因为今日抓到了鄋瞒人,所以齐侯特意命人请来所有士大夫,当众审问鄋瞒人。
大家陆陆续续的进入幕府,齐侯还是不紧不慢的给吴纠包扎着伤口,动作又温柔又小心。
等人都到的差不多了,齐侯小心的用白色的布条将吴纠的手腕包扎好,足足包扎成了一大包子,都没办法弯曲了。
吴纠一看,这么包扎自己要怎么动弹?而且透气也不好罢?本是一个小伤口,别再给捂得化脓感染了……
那跪在幕府正中的鄋瞒人也看着齐侯和吴纠,突然“哈哈”笑了一声,然后说了一段儿话,叽里咕噜的,反正众人都没有听懂。
其中几个人/大约听懂了几句,王子成父和公孙隰朋都是经常和外族人打交道的,一个是大司马,一个是大司行,一个是将军,一个是外/交/官,自然也大约听懂一些。
两个人听了脸色不好,公孙隰朋冷喝了一声,说:“不得无礼!”
那翻译也疾声厉色的对鄋瞒人说了一句。
结果那鄋瞒人还是哈哈大笑,一脸奇怪的顽味。
吴纠相当奇怪,好像听天/书一般,齐侯也皱了皱眉,虽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但是肯定说的并非什么好话。
齐侯淡淡的说:“这鄋瞒人说什么?”
那翻译有些踌躇,说:“这……这……”
齐侯说:“但说无妨。”
那翻译这才结结巴巴的说:“这……这狄人说……说……听说中土盛行南风,今日一见……果然齐国的……的国君身边也养着……养着嬖童……”
吴纠一听,险些给气炸了,他也不知这些人眼睛怎么长的,之前公子元说他以色侍君,现在这鄋瞒人说他是嬖童。
吴纠当真觉得自己没见识了,嬖童不是年轻貌美的小男生么?自己这幅身/子三十而立了,竟然还念做“嬖童”?
齐侯冷冷一笑,说:“嬖童?告诉他,这位是当今齐国的公子。”
翻译说了一句,那鄋瞒人脸色还是着实不屑,阴阳怪气的又说一句话,然后还冲着吴纠拱了拱手。
但是吴纠可不觉得他是在向自己作礼,因为他那表情仿佛是挑衅一样。
翻译又断断续续的说:“这……这鄋瞒贼子说……说……早有耳闻,大名鼎鼎,气的在临淄城外吐血的公子纠……还是个、个厨子,今日见识了。”
吴纠一听,反而不生气了,笑了一声,说:“如今厨子坐着,你跪着,纠也见识领教了。”
翻译将那话说出去,俘虏冷笑了一声,翻译又说:“这贼子说要杀要剐随意,尽快动手,反正他什么也不会说的。”
吴纠笑眯眯的说:“那可不行,鄋瞒人处心积虑的在我齐国冬狩盛典上作乱,这并非是个小事儿,肯定有所图谋,若不让鄋瞒人见识见识齐国的本事和手段,岂不是让鄋瞒人凭空小觑了去?”
鄋瞒俘虏冷冷一笑,并不在意,看起来十分傲慢。
吴纠向齐侯拱手说:“君上,这鄋瞒人十分无礼,可否将他交与纠,纠想让鄋瞒人,见识见识厨子的本事。”
齐侯一听,便笑了,说:“随二哥欢心便好,孤倒是想瞧瞧,二哥又有什么好法子了。”
吴纠拱手谢过,这才慢慢站起来,离开席子,走到幕府正中,一边慢慢的围着鄋瞒人转圈打量,一边笑着说:“方才你说到厨子,听言下之意,对厨子似是有些成见?”
那翻译将话转达俘虏,俘虏十分不屑,翻译说:“回公子,那俘虏说,周人的厨子,不过是花把势,没有真功夫。”
吴纠挑了挑眉,说:“倒也是如此这般,毕竟我们周人,花把势确实很多,就比如说这理膳做菜罢。”
他说着,站定了,站在那俘虏面前,因为俘虏是跪在地上的,吴纠是直立站着的,所以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
别看吴纠身才纤细,皮肤白/皙,比那健壮的鄋瞒人矮了许多,但是气势一点儿也不输阵,吴纠板着嘴角,冷冷一笑的时候,还颇有一种清冷的气息。
吴纠继续说:“你可知道,我们这边儿有一种味道极其鲜美的菜,叫做……呛蟹。”
那俘虏虽然听了翻译的话,但是也听不懂,只是说要杀要剐快来,别说那么多没用的。
吴纠笑眯眯的说:“怎么是没用的?呛蟹可是一道美味佳肴,异常鲜美……首先呢,先要将蟹子抓起来,将活蟹子用刷子刷干净,然后准备一个大瓮,调制盐水,两斤水一斤盐,往里倒些料酒佐料,配置好口味,然后将活蟹子面朝上放进大瓮里,盖上盖子,水中有盐又有酒,很快这活蟹子在大瓮里,就会被活活呛死,起初蟹子还会用蟹腿划拉大瓮,发出哒哒的声音,不过后来么,慢慢便安静下来,鲜美的佐料滋味儿也会被呛进蟹子的肉里。等吃的时候夹出来,敲碎壳子,蟹肉鲜/嫩,比蒸过煮过的都要原汁原味儿,而且又爽又滑,咸中透甘,回味无穷。”
翻译将这段话一字一句的将给俘虏听,那俘虏听完了,脸色有些绿,吴纠笑眯眯的说:“那就劳烦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