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取命魂出来了!”孩童发出怪叫,取命魂那双笑着邪气又发红的眼睛紧紧盯着孩童,孩童不知该做何反应,他的双手双脚如同被刚才萧叶晴用针所封制了一样,不得动弹。唯一不同的是心境问题,被萧叶晴所封制的时候,孩童只有不解和紧张,而现下被取命魂看着的时候,内心就如同被洪水淹没了整片干净的乐土一样,徒留恐惧。
东方璟修他们不知该如何去形容取命魂的模样,取命魂穿着一身的黑衣大袍,不期然的,那个繁复又古怪的花纹映入他们眼帘。但取命魂却和人不太一样,他的周身洒着绿莹莹的幽光,如同那三朵鬼火就是他,他就是那三朵鬼火般。他的脚并未着地,而是半悬浮在地面上,任凭他有最高强的轻功也不可能做到这样的动作。
取命魂冷冷的笑着,他的冷并非凛冽而是带着足够的阴。“小鬼,本使之前放过你,没想到你却如此不珍惜自己的性命,你说,本使该取了你的命,夺了你的魂么?”取命魂一点都不像是在寻问孩童的意见,最后那句如同疑问的话夹杂着十里十足的邪气。
孩童早已被吓得失了神,现在的他只有依靠林云清所能给他的那点微薄的安全感。林云清只能尽所能的保护这个孩童,萧叶晴从袖中抖落三枚淬毒的银针。“云清,你后面小心点。”取命魂的样子已不是能用常人的思想所去考虑的,他可不想在前面对敌之时,背后又来次腹敌。街道上的气氛有些紧张,唯一不紧张的只有东方璟修,岚月及取命魂三人。
三人如同在停滞的空气中博弈,你不言他不语,似乎都在试探彼此最终的实力。
“你用的是寒冰掌?”取命魂没有理会失神的孩童,而是转向岚月方才发动的水素之极,水素之极好似东方璟修的寒冰掌,在空中取其所具有的某种物质加以水素里饱含的水子以演变成水素之极——冰冻。取命魂刚才为鬼火形态的时候,那擦肩而过的寒气可不得让你小觑。“盅教”里无论是女使还是尊使都看过寒冰掌上册,以及“主上”用教徒试练寒冰掌时的模样,那股寒气他们可都知晓得一清二楚。虽然那些试练寒冰掌的教徒都活不过半刻,但仅有的那半刻时间也够他们看清来自寒冰掌的戾气本色。
岚月没有立即回答取命魂的话,墨黑的眸子里除了有淡淡的不解便是轻蔑的不屑。“你能脚不沾地并非轻功卓越,而是……”岚月抽出东方璟修硬要他带上的冷魔剑,凛冽的剑气狠向取命魂。“你根本就不是人!”在冷魔剑的剑气直指取命魂时,取命魂轻松的跃开躲避,确实是轻松无比,取命魂移开时的身体就像是红旗的飘动一样,似乎是冬日里的大雪,随着风动它便飘向何处。取命魂藏在大袍下的身体他们原本是看不清,然而却因刚才的移动而使他们看到了袍下的取命魂身体的怪异。
取命魂发出阴寒的冷笑,这股笑声仿佛是不属于人该有的嗓音。“堂堂天祁七皇子竟然会说出这般可笑的话,本使若不是人,那你又是谁?本使虽未体验过寒冰掌的滋味,但你方才所用的并非寒冰掌,既然不是寒冰掌,普通人又怎么能让他物化冰?”取命魂这次站立的地方比刚才还要高,几乎是整个人都浮在半空中,好似一尊被雕塑的“大佛”。平民百姓只能仰头去抬望,而这“大佛”以孤傲的姿态睥睨着众人。
“是人的话,何必在身上扯着丝线?”岚月冷哼,冷魔剑再次挥向取命魂,取命魂如同嘲笑般躲开岚月的攻击。岚月嘴角轻勾,手腕一转用冷魔剑把取命魂身上的丝线全部砍断。“铮铮铮”丝线断的声音好似弦断琴裂的刺耳,嚣张得意的取命魂失去了丝线的支撑,仿佛几件衣服毫无硬度的跌落地面,轻的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就连身上的幽光也消散不见。
东方璟修在丝线断裂的那瞬间,深褐色的眼睛好似黑夜里能看清一切的狼,追着那断裂的丝线寻到操纵取命魂的人。“萧叶晴,那个阁楼。”东方璟修手指离他们距离颇远的阁楼,萧叶晴在东方璟修话落的同时已射出早已夹在指中的三枚淬毒银针。
像鬼火一样泛着绿光的银针直向阁楼,寂静的阁楼中传出轻蔑的嗤笑。收回的丝线阻挡了银针的来势汹汹,藏在阁楼中的黑衣人行着诡异的步法来到取命魂身边。“可惜,本使这么好的人偶竟然被你们这样对待,本使可真为它心疼。”黑衣人手中的丝线朝取命魂射去,丝线仿佛自己有意识一样,进入取命魂的身体里,缠绕住取命魂身体里所能勾住了丝线的构造,取命魂缓缓从地上而起,站在黑衣人身旁的他竟然收敛了那双邪狂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