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都怪异,人也怪异,黑圈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地方,这里到底是不是黑圈大本营……阎启林一边想着,一边飞速下床抱起自己的衣物进了浴室,把门关紧之前他好像能听到金属声的笑声,带着调笑戏谑的轻笑,特别刺耳。
阎启林把整个浴室仔仔细细的检索一遍,确定除了五面的大镜子外没有监听器也没有监控器才吁出一口气,不知道自己的指导者到底是何方神圣,真是个变态的家伙,四面是镜子就算了,连头顶都是在镜面上作画,人影会出现在画里的缝隙中,而那些缝隙的肉色与画面组合起来,更是淫糜得让一般人不敢直视。
三两下扯掉身上的布片,他拧开水龙头冲洗,尽量不去看四周,热气腾腾的温热驱赶了心底的不适,胡乱的匆匆弄完,他擦干水滴,正准备穿上自己的衣服,一扭身猛然看到自己背后肩胛骨处一个紫红色的唇印,不疼但深沉的色调怎么也不可能忽视得了。
僵直了身体,恶寒从每一个毛孔喷发而出,他确定那不是贺东留下的印子,因为他自己绝佳的恢复力,他和贺东不管怎样翻云覆雨,身上的印子也从来没有超过三天还会留下的。而这个紫红色如此鲜亮的印子,绝不是以前留下的,那么就是昨晚自己昏睡时才被弄上,要留下这么深的颜色需要下的力度,阎启林简直要作呕。
忍着喉头的不适,他检查了全身发现只有这么一个地方,眼底带着噬血的狂怒,面上却冰冷毫无表情继续穿衣整理随身的武器,不管这个指导者是谁,越过了自己的底线,阎启林绝对不会就此罢休。
腹中空空如也,阎启林从浴室一出来,那个机器人似地男仆又出现在门口,引领他前往餐厅吃早饭。阎启林再次心底咒骂一句黑圈的该死规矩,为了不让人测出黑圈大本营的所在,所有的昏睡都是超过24小时,也就是说阎启林昨天整整一天是睡过去的,此刻距离他上飞机那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阎启林安心的填饱肚子,这样等一下才有力气和指导者交涉。所有的杀手都知道在当自己人在黑圈大本营时不需要做任何戒备,毕竟如果要做什么的话,昏睡时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因此反倒有不少杀手困倦了想休息时愿意到大本营来,也有需要躲避目标复仇时会安稳的呆在这个大后方静等风头过去。
吃了早餐,阎启林被引到客厅的沙发上,他静静的坐着,知道在这里是别人说了算,只不过看到完全不同于任务营的奢侈,也能肯定自己的指导者在黑圈不一般的地位。
四周一丝人气都没有,阎启林独坐了整整两个小时,才从背后传来声音,从未听过的中性的声音:“黑烟,陪我喝一杯,我等这天等很久了。”
阎启林转过头看向发声处,一个健壮高个的男人,四肢修长全身都带着精悍的力量似地气势逼人,可他的肌肉并不突出,都收敛在肌理下蓄势待发,此刻他带着面具的脸看不到表情,连声音都是经过处理才发出,只能看到一双犀利如鹰般的双眼和尖锐的下颏,那双薄唇正一开一合说着话,双眼也配合着竟然散发着一丝柔和,阎启林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觉得浑身一滞,这是个生平仅见的大敌,和当初面对贺东时一样,甚至更危险,因为贺东从未真正在阎启林面前展开过攻势。黑圈明面上的杀手里绝对看不到这样的人,这个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你是黑圈。”肯定的陈述句,阎启林的头随着他走近而缓缓转回正面,心底却在计算自己与他对打的成功率有几成,还在思索究竟哪里出错,谁能告诉他,他的指导者竟然是黑圈。
黑圈,是历任黑圈组织老大的通用名字,只要上任就用此名,传说中的黑暗之神,号称这个世界没有他暗杀不了的人。
那双薄薄的唇微微勾起,眼里流露出赞赏,“是我,我聪明的小豹子。”
杀手与指导者从不面对面,而阎启林感觉这个人哪里不一样了,好像卸去了所有的伪装,金属声换成了中性的声音,人也立体的出现,可是他却感觉到更加危险。
如果是以前,阎启林并不在乎,他的生命曾经只是为了复仇,但是,现在他绝对不会妥协,他的命有人在意,那么他就不会在这里被击倒。
黑圈不在意阎启林的瞪视和惊讶,而是拍拍手,一个男仆像个幽灵似地送来两个水晶杯和一瓶威士忌。
威士忌被打开,黑圈优雅的缓慢的倾注金黄色的液体,慢慢的两个杯子都各有三分之一的酒才停下,轻轻一推,把其中一杯推到阎启林眼前,而自己端起另一杯,抬手示意。
阎启林没有马上端起杯子,他不认为这时候是可以喝酒聊天的好时机,而是直接了当的询问:“我提出退出黑圈,请问需要什么手续。”
黑圈一顿,脸色有一瞬的阴狠暴戾,很快又恢复,把酒杯放回桌面,不接话也不再做任何指示,和阎启林对坐着一言不发,眼神却从未变过的只望着阎启林。
两个人都放开气势不妥协,最终还是阎启林先放弃这样的对决,这毫无意义,他要的是实实在在的脱离,如果黑圈非要喝一杯再谈的话,他也只能照办。
阎启林端起杯子说:“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这杯酒应该我敬你。”说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