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知道是何等人家后,没见识的还有心想套套近乎,那知道点深浅的,纷纷避之不及,瞧着这张狂劲儿,只在心里笑话——
这等的做派,敢情这一家子还以为自己是在太上皇在位时呢?也不想想新皇是个什么性格!
贾珍那也是少年纨绔,对自己的老子也是实打实的心里发憷!等了半天儿也没等到老子,他也没敢不耐烦,亦是老老实实地在码头等着,对赖升抵来取暖的温酒也不过只喝了两口。
快到午时他们才看到了挂着荣字的官船,待船靠岸,贾珍利落地上了夹板,正好遇到刚从船舱出来的贾敬。
贾敬见儿子如此殷勤,也只是微动了眉毛,淡淡道:“等多久了?”
贾珍老老实实地回了话,倒不敢有丝毫居功。
“瞧着你这样就知道定是没少惹祸。”所谓知子莫若父,贾敬哪里不知道他的底细?
他又看了一眼赖升。
赖升见了礼,殷勤道:“老爷,夫人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只等着您回府呢!”
贾敬想到发妻每隔一旬定要给自己写信一封,那小厮没拿到回信都不敢回京,再想想那些书信中的内容,再瞧瞧自己这骨头发飘却头也不敢抬了看自己的儿子,只得心叹一声。
他虽有心求仙而去,可家中妻儿如此,他又怎狠得下心肠?
也罢,也罢!
等贾赦听到这位堂哥回京之后,倒是心里一乐。
他家老太太都盼着这位回来盼了那么久,如今这位回来了,他怕是也要登台唱上一场了!
不过他其实也惦记上了这位比自己年长十余岁的堂哥。
要说他家底丰厚,其实也不过是有老太太偏心他留下的家底儿,再加上他祖父去后,他身为承重孙理所应当地分的那三成,再有贾代善去后,他身为嫡子,老子的私产也得了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