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急问道:“老爷可出来过?”
俩人连忙摇头。
“那可有人来过院子?”
这哥俩更是摇头。
贾珍这才放心不少,对两人道:“那我先进去。”
待他要推门而入,却见门内出现一人,惊地他接连退了几步,倒是尴尬地脸都有点红了。
“二爷,您来了,对了,我赦叔他是不是入定了?”这贾珍连忙找了一个借口,半句不问他这赦叔是怎么还没出来……
司徒曌又或者说神霄帝君缓缓摇首:“他在睡,要睡许久,你们不得打扰。”
要睡许久?
这……这或许就是换了一种方法闭关?这贾珍能和司徒睿称兄道弟,在他面前却总又几分拘束,这今日倒是更怕了他几分,他原以为是自己撞破了人家好事的尴尬,倒是连忙道:“我知晓了,这就去禀告父亲和叔父。”
神霄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继而重入门内,那门内尚有一人,不是四爷又是谁?
不过四爷倒是驻足床畔,半分不理会外界。
贾珍这边去跟父亲以及贾政回禀消息,也传入了老九等人的耳中,哪怕贾敬闻言这面上也多了几分尴尬。
这司徒曌什么时候来的?
这贾赦本睡了,他又怎么进去的?
不过大家当然会有志一同地不提这事,只打哈哈。
等各回各家,这贾敬和贾政并贾珍也到了贾母面前,跟贾母告知这一情况。
这贾母笑道:“要睡许久?这好端端地居然要睡那么长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行了,政儿你心里警惕些。珍儿,我倒是听听老大他提过,这府里有阵法?你看看是不是要开,也好不让人打扰了他。”
贾政和贾珍忙点头。
贾母的目光就落到了贾敬的身上,跟他商量:“敬儿你觉得还有什么要准备的?这义忠亲王既然也没说个清楚,这老大倒也没亲口跟我交代,真是不让人省心。”
贾敬低声道:“我们静观其变吧。”
这也是无话。
贾母见他也确实不知,也就不再试探。
孰料,贾赦这一睡,真真许久。
久到三月后,贾政娶妻,他未醒。
又七月,贾敏诞下一女黛玉,他亦是不知。
转眼待一年之期到了,这天一到,贾母就惶恐不安地请来了所有能跟她商量之人,大家齐聚一堂,商量着这事儿。
“这孽子真真让我糟心,这昏睡了足足一年之久都没半点消息,这可急坏了我!”贾母揉着心口道。
贾敏连忙劝说:“母亲您莫要担忧,这兄长想来无碍,您再如何担忧,不是反让人觉得兄长不孝?想来那天的星光和月华都来的突然,兄长应该也不知吧?”
她说着就看向了贾敬。
贾敬简单果断道:“陛下说没事。”
可皇帝他也没说什么时候能出来啊!贾母要不是觉得贾敬不是她随便能瞪的人,这一眼就瞪过去了。
贾政也忙劝道:“母亲,儿子觉得大哥没醒来肯定是机缘未到,又或者是那日所受的福泽还没有完全吸收,您莫要着急。”
这政老爷托了那日的福,这也是有点道行的人了,直接痴迷在修行上,竟是差点冷落了新婚妻,更不用说他那两房妾了。
贾母瞪他道:“那你说这要等到什么时候?这都一年了!”
“可这不也只能等?”贾政好声好气道:“您再着急都是一样的,人说山中无岁月,修为到了我大哥这儿,就是如此。他已经许久都未能闭关了……”
贾母也只能叹了一声,大家都这样说,她又说什么?
她就算是想找义忠亲王问个清楚,那司徒家的老二最后一次露面居然是跟贾珍交代,再之后任谁都推不开那扇门了。
他也消失不见,在哪儿不是明摆着的么?
就算贾母知道这修行之人餐风饮露都能活,这不吃不喝不拉不撒也是常态,这心里仍旧忐忑不安。
不过眼下这一大家子都说没有问题,她这个不懂修行的人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将这满心的郁闷放在心里。
这一年贾赦虽然闭关,不过他们这一大家子倒是早已在贾赦沉睡没几天后就搬入了天师府,毕竟他人就在天师府中昏睡,这不搬家,又能有什么好办法?
这贾母是不愿意离开儿子的。
待安抚了贾母之后,这贾敬先行告辞,他是有官职的人,而且身兼重任,今日也只请了一上午的假,下午还是要去看看方才放心。
这政老爷就不同了,如今他是争分夺秒在修行,也和站在他身后的贾珠一同离开,留下他那新夫人和贾敏两个安抚老太太。
这样的戏码在过去的一年之内已经上演了多次,便是他自持是个孝子,其实也有些多少不耐烦了。
贾母待他们都走了之后方才在女儿和儿媳妇面前抱怨道:“这些爷们一个个都不在意,反显得我这老太婆事多!他们也不想想看,这老大那是我们身上掉下来的肉,他如今这人事不知,我能放心么?”
随即又许是觉得刚刚用词太不吉利,又改口道:“反正他就是好好的闭关呢,我也是担心,这几个倒是半点不着急。”
这不着急?
贾敏苦笑,谁又能不着急呢?不着急她这一年能身怀六甲都往京城中跑来多次吗?她也不想被人说整天回娘家去。
只贾赦出了这种事,她却是半分都帮不上忙,只得将遗憾放在心中,如今唯有帮着安抚母亲,才觉得自己能为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