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机场候机的时候他接到了何灿文的电话,何灿文极少见地对他发了脾气,让他要懂得维护自己的名声,不要自甘堕落。何灿文话说得很重,没给他解释的机会就挂了电话忙去了。
谢岚把他手机拿过来关机,揣进自己兜里。又帮他拉了拉帽子,挡住脸。
夏行歌低着头,闷声说,“我没有……没有招/嫖,没有吸毒,没有犯法……”
“我知道我知道。”谢岚搂着他,轻轻拍了拍他后背,“我最清楚了,你绝对没有干这些事情。别怕,很快就会过去的。”
夏行歌混娱乐圈快五年了,他的唱作能力不断提高,成绩不断刷新,身价也在一直上涨。不过某些方面他还是和刚出道一样毫无长进,一被黑就难过到无法自拔,根本没办法不去在意。
三个小时后他们回到家,夏行歌说饿了,谢岚想回家给他做饭。但是夏行歌非要去吃夜市。谢岚劝说无果,只好依了他。夏行歌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酒,没多久就醉了。
谢岚叫车回家,安顿他睡觉。把人弄到床上之后他拿着手机去了公司处理他的□□。
夏行歌心里难受,睡不舒服。晕晕乎乎地从床上摔了下去,半天摸不到灯的开关,于是一个人在卧室里乱爬。爬了好一会儿爬进了打开的衣柜,他整个钻进去缩在角落里,总算是有一些安全感了。
衣柜最里侧挂件一件很长又很厚的衣服,他脸就埋在那件衣服里,然后开始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边哭边嚎,“为什么都黑我啊……我做错了什么……”
以前也有人在他面前说过同样的话,那时候他刚出道没多久,拍广告片的时候妹子情绪失控抱着他痛哭,当时也说了这么两句话。那时候他还安慰人家来着,没想到现在轮到自己被黑到死。
可惜现在大家都在忙着,没有谁让他埋胸哭。
只有这件闻起来有点味道的衣服。
早上五点谢岚回来,在衣柜里发现了他。谢岚先是对着他拍了一张,把照片发给了应长情,然后去把他弄到床上睡。
谢岚给应长情发消息:【大写的心疼。[心碎] 求你家放过!!】
应长情很快回复:【[大哭][大哭][大哭]真不是我们干的!你快把他弄到床上休息!】
谢岚回自己房间,拉上窗帘钻被窝:【这么厉害的攻势只有你家有这个能耐,你去问问娜娜姐。】
发完消息谢岚就没再管了,定了个闹钟开始睡觉,忙了一晚上他简直困到崩溃。
他睡到下午一点起来,夏行歌已经做好了饭,叫他自己热了吃。
谢岚端着饭碗跟去浴室,看到他在洗衣服。手洗。
“拿去店里洗吧。”谢岚说。
“不用,我自己洗就可以了。”夏行歌坐在小凳子上,面前放着一个大盆子,盆子里泡着一件军大衣——昨晚吸收了他很多泪水的那件。
不知道他是不是洗衣液倒多了,盆里满是泡沫。他洗得极为认真,谢岚陪伴他几年,就见过他手洗过这一件衣服。这件一直挂在他衣柜里,换季的时候他会亲手洗干净晾晒再挂回去。也不穿。他说怕洗衣机搅会坏掉,所以一直坚持手洗。
“谢岚。”夏行歌抬起手,“帮我把这个东西取下来放到外面晾一下。”
他指的是手上的铜钱手链,已经被水浸湿了。
谢岚放下碗去帮他把东西取下来绑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晒。红绳有几年了,色泽已经不鲜艳了。谢岚听余老师说,这是当年应长情送给她家小夏的。
她家小夏一直把这便宜货当做信物,舍不得扔。
谢岚进屋后快速吃完饭去帮他一起洗衣服。大衣太厚一个人实在不好洗。
夏行歌见他挽起袖子,这才注意到那块被袖口遮挡住的表。他抓着他的手看了一下,“什么时候买的?挺好看的,很适合你。”
“邵青送我的。”谢岚把表取下来放到一边,蹲下身子跟他一起搓衣服。
夏行歌笑了笑:“你从来不叫他爸爸。”
“我不认。”谢岚说,“我跟他讲过的。”
夏行歌听了他的话若有所思,他沉吟道,“你是不是因为没有血缘关系,所以有点介意?我跟我妈也没有血缘关系,相处起来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你俩的话,年纪相差不是很大,你是觉得别扭吗?”
“没有啊。”谢岚用手背揉了揉鼻子。“他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他。而且你知道我的情况的,我不会去计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人对我好我就很感激了。”
夏行歌抬头看他,“那……”
谢岚伸手在他脸颊上蹭了点泡沫,笑了笑说,“没什么啦,我只是有别的想法,不用担心。”
夏行歌垂下眼帘看自己脸颊上的泡沫,脑子里揣摩着谢岚的话。想了一会儿他突然睁大了眼睛,露出极为震惊的神情。“你该不会?!!”
谢岚动了动眉毛,“嗯?”
夏行歌身体前倾,眉眼含笑。“是我想的那样吗?”
谢岚点点头,“或许。”
“天啦……”夏行歌心往下沉,“你该不会是受我影响吧?!我已经很小心了啊!你来了以后我都不敢……不敢看那些东西了,平常也没在你面前说过相关的话题,因为我一直很害怕影响到你。没想到还是……”
“淡定淡定。”谢岚带着无奈的笑容,“你放心,不关你的事……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我小时候看过他照片,和他写的信件,还有日记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