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只是这件事另有人负责,连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岳冬没做声,麦尔丹又说:“还是说说你的打算吧。既然我们是同一条阵线的,你对下一步有何打算?”
“皇上派我来剿匪,我自然要得胜而归,才能取信于他,所以你必须舍弃这批沙匪。”
“这是当然,不然我也不会让秃鹰成为这批沙匪的首领自己躲到暗处。”
“他对你的计划知道多少?”
“只知道我的目标是你,再深入的情况他不知道。”
“那好,你告诉他,你我谈判失败,你已经设好圈套引我出城,方便他除掉我。”
麦尔丹赏识的笑道:“不谋而合。”
麦尔丹用片刻时间向岳冬说了他早就计划好的实施细节,以及日后双方如何联系。岳冬如来时般无声无息的走了。麦尔丹心中大喜,也不睡觉,趁夜从他挖的密道钻出城,去找秃鹰。
岳冬从麦尔丹的藏身地出来后,如幽灵一般翻墙越脊,穿越了小半个沙城来到帅府。他没进屋,而是如鬼魅般置身院墙暗影中。这间临时帅府是沙城现在最好的房子,可它连京城的一间民宅都不如,曾经繁华一时的沙城已经被沙匪祸害的不成样子。他不进屋不是嫌弃这里的条件太差,而是那间灯火昏暗的屋子里坐着真正的岳冬,他这个仿冒货当然不能进屋。
赝品退去岳冬的样子,变回达坦的外貌,心中嘲笑这两个人的愚蠢。麦尔丹自认掌控一切,却不知道他的诱饵有致命错误,真正的岳冬岂会上钩,可他需要岳冬的背叛,所以他变成岳冬,在约定之日前先找麦尔丹结盟。而真正的岳冬此刻还在为麦尔丹的提议烦恼。
岳冬自从麦尔丹走后,很快就从混沌中清醒。麦尔丹以为他的儿子被赝品所杀才借机拉拢他,可他不知道他真正的儿子是这个国家的太子,岳冬岂会帮助突厥来要他儿子的性命。还有,赝品是那么好糊弄的吗?岳冬并不看好麦尔丹的计划。可麦尔丹手中另一个筹码,令他戒惧,那就是他和赝品的私生活。岳冬要除掉麦尔丹,可又不能光明正大派兵围剿,万一麦尔丹狗急跳墙在士兵面前抖出他的丑事就麻烦了。岳冬烦恼,身为大帅的他该如何不被人知地去赴麦尔丹的约,趁机除掉他。方法还没想到,他又觉得除掉麦尔丹一个人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知道他和赝品关系的人绝对不止麦尔丹一个人,麦尔丹若死了还会有人接替他来对付他。总之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接受同盟的邀请更不行。
赝品通过感应区,看着在屋中纠结心烦的岳冬,心中嗤笑他:昨天在麦尔丹面前还应对机智、镇定,这会儿又变得优柔寡断举棋不定,真是没用。
赝品替岳冬完成结盟,再无其他事可做,这才来岳冬这里看他笑话消磨时光。另外,他知道今夜还有一个男人也失眠,或者说那人从没安稳睡过,所以他翻墙进入岳冬府邸时稍稍绕了一点路,刻意让那个男人看到他鬼鬼祟祟的身影。那个寤寐思服的男人果然上钩,尾随他来到岳冬宅院,将他抓个正着。
“是你?”柳青云晚上睡不着觉,独自坐在房顶对照月亮发呆,偶见有黑影窜过对面屋脊直奔帅府,他本能追上,发现可疑之人竟是达坦。在幽暗的墙根处,柳青云疑惑地悄声问:“三更半夜,你鬼鬼祟祟到这里做什么?”
赝品早给自己想好说辞,可惜他一个“下官……”还没说完,只听嘭地一声闷响,柳青云眨眼间就被从天而降的黑影砸趴在地上昏过去。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赝品又惊又喜。不等他开口说话,那黑影将他虏获走。
屋中本在焦虑的岳冬,听到外面有响动,敏感的他立刻冲出房门。在院外值勤的士兵也听到异响纷纷赶进来查看。在火把的照耀下,众人在墙边发现昏过去的柳青云,他颈背处有一对明显的脚印,初步判断这是使他昏倒的元凶。
众人惊愕,岳冬立刻命人四处查看,但未发现可疑人影。岳冬命人把柳青云抬到屋中查看是否受伤。柳青云并无大碍,很快就醒来。岳冬问他发生何事,柳青云如实相告,他发现达坦鬼鬼祟祟来到岳冬住处后,本想盘问动机,却遭人暗算。柳青云可以肯定打昏他的人不是达坦。可岳冬闻声出去时未见其他人,也没见到达坦。
岳冬命人去达坦住处找人,去而复返的士兵告诉他达坦不在处。岳冬和柳青云都觉事情有古怪。岳冬开始紧张,他第一个想到的会不会是麦尔丹又来了?达坦的失踪会和麦尔丹有关吗?岳冬不能让柳青云逗留在他这里,他让他到外面继续找达坦,而他要独自留在府邸等待不速之客的再度光临。
众人散去,岳冬在屋里院外坐立不安地等到天亮也没有人到访。清晨,心中忐忑的岳冬又来到发现柳青云的地方观望,似乎这里会比较容易等到他要等的人。
在墙根转悠时,岳冬无意中发现地上有个钱袋。岳冬立刻联想到,这是留给他的讯息?还是昨晚有人匆忙间丢下的?岳冬低头凝视它,迟疑一阵,弯腰伸手从地上捡起。钱袋布料的手感绝对是上品,但有些陈旧;做工很考究,祥云图案的底纹绣功细腻,只可惜在这么精细的钱袋上有一条豁口,虽然已经修补上,可此人修补的手艺很差,破坏了它的美感。这条豁口像是被利刃所至,从钱袋后面延伸至正方。当岳冬顺着这条豁口看到钱袋的正面时,‘逍遥王府’几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