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品被我吼的沉默不语,好一会,他才抬起头哀伤的看着我说:“我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样子。”
原本气呼呼的我被他说愣,盯着他瞧了许久。不知是不是他顶着东方凌鹫样子的缘故,我的愤怒在他那句充满无奈的话中散去——通常我是听不进赝品的话,又或者我们从没提过这种问题。赝品该是什么样子我真没想过,他为了讨我喜欢变成欲奴、变成东方凌鹫,这跟我为了讨欲奴喜欢而做人的目的没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我做人的范本是东拼西凑出来,而他是根据我的喜好定向变化。
在我思索这个问题时,赝品低声向我道歉:“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振作起来。”
我坐着,他跪着。见他那般谨小慎微,我是一点脾气也没有了。“我不需要你这样安慰我。恢复原来的样子。”
“原来?”赝品被训的一时不知‘主人’指的原来是那个。
“你现在还是皇帝,当然是恢复李贤的样子。”这么肤浅的事赝品都想不到,我嫌他笨,可他却露出惊讶的表情,我奇怪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
“到底怎么了?”我最恨别人在我面前藏话。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让我恢复李贤的样子,而不是……”赝品无法说出那个名字。
我后知后觉,领悟他的言外之意,也觉惊讶。待他恢复原样后,盯着他仔细瞧。七十年前我就发觉成人的赝品与少年时期的欲奴有些许差异,可因为知道赝品是在模仿欲奴,所以总认为他是盗版货。现在再来看,依旧是欲奴的底子,可在眉眼间已经渲染上赝品独有的气质。人嘛,只要不是长得奇形怪状,总有相像的地方。现在硬说赝品是欲奴的翻版已经不是很贴切。总结下来一句话:有了特色的赝品也会成为正品。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已经习惯赝品的样子,现在更加觉得他就应该是这个样子。这种心态的转变我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虽然我也说不上为何害怕他知道,但就是不想让他知道。我就是这么别扭的性格。
被这件事一闹,我的精神恢复些,为了尽快把这件尴尬的事岔过去,我决定去找东方凌鹫。我终究还是这么没出息,才几日不见,我就开始惦念他是怎么过的。我张开感应区先往我们分手的地方搜索。我只是碰碰运气,我原以为他会离开他师傅的家,没想到他还在那里。最令我咋舌的是,所有人都因他陷入悲痛时,他居然红烛上堂,已天为媒,与郭娟拜起堂来。
老天真是对我不公,和东方凌鹫决裂我已经够凄惨,如今还让我亲眼目睹他拜堂的场面。我是在几十里外通过感应区看到东方凌鹫在拜堂,他不知道我在窥视他,所以他很放松,一脸的笑容完全是新郎官的样子。还有那个郭娟,揭开红盖头也是含羞带臊,面如桃花。如此简陋的婚礼,他二人还能笑得如此甜蜜。喝了交杯酒,两人正要亲一个时,孩子哭了。他们赶紧赶到床边哄孩子。好事被打断,二人没有不悦,也没有扫兴,互看对方一眼都笑了。
气死我了!我这么伤心,他们却这么幸福。
“怎么了?”赝品的感应区达不到东方凌鹫所在的位置,他只见‘主人’气得发抖,不知出了何事。其实以他的智慧不难猜到是什么事让‘主人’如此介意,可他还是问了。
我扭头怒视赝品。此刻,我低落的情绪完全被不甘取代。我不容置疑的冲赝品嚷:“我要成亲!我要成亲!我要娶一个比郭什么的还要漂亮的寡妇!”
“咦?”这个要求让赝品始料未及。
第百六十二章 无题
我吵闹着,硬要赝品给我找一个比郭娟漂亮,比她孩子还多的寡妇。赝品一脸为难的劝我:“这不太好吧。按人类的观念娶个寡妇可不是让人嫉妒、羡慕的事。”
“是吗?”我琢磨琢磨,好像是这么回事,气哼哼改口:“那就不要寡妇,改黄花闺女。一定要才貌双全,让所有男人都嫉妒死的那种,我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你不准变成女人,我不要你。”为防万一,我事先警告。
“孩儿怎会做这种事。”赝品面上惶恐,心中苦笑。‘主人’只是在赌气,他怎会钻这种空子。
事已决定,兵分两路。赝品给我找新娘,我赶回逍遥王府发动全王府的人为我筹备婚礼。之前我在王府闹出那么大动静要为东方凌鹫办葬礼,现在整个王府都笼罩上白色。这会我又突然宣布改办婚礼,还是我的。他们惊讶的合不拢嘴,但没人敢吭一声,惊诧之后立刻做鸟兽状散去,不是逃跑,而是去撤换红白喜事的用品。若是平时,我这么翻来覆去的改注意,他们早抱怨了,这会儿大气都不敢出。这都源于死了人,无形中令他们忌惮起我。
整个王府只有烟色、北、极、光敢来问我发生何事,为何停办东方凌鹫的葬礼。我郑重其事的严令他们:“不许再提这个人,东方凌鹫这个名字以后就是逍遥王府的禁忌。谁敢说,直接拉到午门外砍了!你们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