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一惊,没想到自己把意思传达偏了,赝品听到这话不要紧,可被‘主人’知道,这问题可大可小。他忙补救:“王爷岂是陛下能比的。”
“你这话说得很怪异,就不怕皇帝治你大不敬的罪?”
永夜沮丧,平日他很少与人打交道,即便有他都是和永昼一同出公差,交涉时也都是永昼与人沟通,导致他不善言辞。这会在掰扯下去,恐怕就要被他们套出实情。想到永昼他有些伤感,永昼不在了,以后他该怎么办?皇帝会再派傀儡来吗?
贰义见永夜望着壁炉内的火焰发呆,不敢在追问,兄弟死了应该恨难过吧。他不该在这个时候让永夜为难。
永夜见永昼被烧焦,不想再看下去。他是傀儡他不该有感情,可他现在的寂寞又是什么?他有点害怕,也许是刚刚和‘主人’接触的缘故。他们傀儡对‘主人’都报以又敬又怕的心态,那是一脉相承的结果。永夜不在久呆,他向壹忠他们告辞,回去换衣服,他还有他要做的事,这就是傀儡的命运,不论发生任何事,使命都是排第一位。
肆孝看着永夜离去的背影,心中冒出酸意。他是被永夜救活的,那时他伤得最轻,所以先给他修补身体,他才能看到永昼、永夜是如何救活壹忠、贰义的,他那时好崇拜他们。他们的能力简直就是神迹,可转眼功夫,永昼就因他们死了,他觉得自己欠他们太多。
“大王、大王……” 臣子们缓过电击的抽搐劲,开始呼唤他们三人。
壹忠、贰义、肆孝收回思路,放下伤感,他们要拿出做王的风范,收拾这个乱摊子。
——
我将烟色抱回他的房间休息,并告诉他那三小子对他无礼的动机,误会澄清比休息更让他精神百倍,可我还是让他上床睡觉。一来让他养养神,二来我确实有事,他不醒着我不方便走开。也许是我救他心切,给他繁殖的血太多,我和他聊了一个多时辰,他才睡着。我悄悄退出房间,永夜衣着整齐的站在门外后召。我虽不喜欢傀儡,可这东西有时还有些用处,但我也不打算完全依靠他来保护烟色。陪同烟色出使的还有人类,我把他们都找来守在这里。这些人知道出了乱子,但不知详情,我也没跟他们说,他们知道了,烟色面子上会不好看。我只称烟色路途劳顿,刚又受到北极熊进攻城堡的惊吓这会儿累了,不准任何人打扰他。就算是北甲国的国王也不行,如果北甲国的人敢硬闯就让永夜去对付他们——我看北甲国的人蛮待见永夜的。
我安顿好这里的事,急匆匆返回中原。我并没丢下烟色不管,只是不放心东方凌鹫,总觉得让他呆在别人身边不安全。我如来时一般风风火火的赶到东方凌鹫寄宿的农家院。我来回奔波耗去一天多的时间,此时又到了下午,我见白杨(‘主人’还不知道白杨原名叫冷牙)在喂东方凌鹫吃药,就停在一里外窥视。
白杨对东方凌鹫照顾的很细心,喂完药还用毛巾为他擦汗。擦就擦吧,怎么还趁他神志不清上嘴亲他!我担心的事在我眼皮底下发生,岂能不急。我不管不顾的冲了进去,等我醒过神,白杨已经被我打倒在地不醒人事。我倒吸口凉气,这可如何是好!慌乱之后我猛然冷静下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机把东方凌鹫带走。打定主意,我立刻变容成白杨的样子——为何要变成他?当然是胆小,不敢以真面目面对东方凌鹫。我到床前撩开被子,一手扶起东方凌鹫的上身,另一手正准备去托他的双腿,就在此时耳畔忽然响起一声低喃,令我骤然僵住。
“岳冬……是你吗?”
东方凌鹫居然醒了,他在我臂弯中抬起头双目惺忪的瞧着我。可他为何叫我岳冬?难道我变错人了?我赶快摸摸脸,通过感应区自查一番,没错是白杨的样子。我没变错,那就是东方凌鹫认人不清。果不其然,东方凌鹫在我怀里,有气无力的说:“你死了吗?所以来看我?……不,你是死不了的,那就是我死了……为什么我死后身体还是这么沉重?沉重的都不能摸摸你的脸……也许我还没有死透……好想赶快死了变成鬼,那样就可以救你了……岳冬是我害了你……是我太自负了……‘主人’会来找我的,他会帮我们的……他和皇帝不一样,他是个好人,他会帮我们的……他会帮我们的……”
东方凌鹫的意识又开始模糊,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脖子也支撑不住头,歪在我肩膀上。我一动没动,保持这个姿势抱了他很久,才慢慢将他放下。我变回自己的样子,一个人默默的离开房间,走到院中,我停下脚步,戳在原地片刻又回到屋里。我现在不能带走东方凌鹫,但也不能就这么让他呆在白杨身边。我解开白杨的裤子,对他做了一件宫中常做的事情,但我的手艺可比那些人高超,不会让他感觉到任何疼痛。另外,宫中净身需要两个月才能恢复,我可不能让他在床上休息两个月,不然谁来照顾我的东方凌鹫。我把他那里的伤口连同我闯进来时伤到他的地方一并治愈。哼哼,变成太监你就不能为所欲为了。此行只有这件事合我的心意。我再次看向床铺,心情复杂的凝望东方凌鹫。许久,白杨快醒了,我才不得不退出房门,挥泪而去。
告别与东方凌鹫的短暂重逢,我又回到北甲国,回到烟色的房间。他已经醒了,正坐在桌边用餐,见我进门精神消沉,忙放下碗筷迎上,问:“爹爹,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