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时候?你还想干什么?”
“孩儿只求尽善尽美。”
我背脊发寒,赝品这话似乎在暗示岳冬的苦难还没到头。我再次告诫他:“你适可而止,别太过分了。”
“是。孩儿会有分寸。”
我白他一眼,很难相信他的话。我能容忍赝品的行为全在于他没有对东方凌鹫出重手——他要敢拿东方凌鹫像岳冬一样对待,我绝饶不了他。我没心思理他,安排妥当这边的事,即可动身前去北甲国。早去早回,力求心安。
我披星带月的赶路,走到半途突然改道先回了一趟家。我越想越对北、极、光突来的邀请感到奇怪,干脆先就近问清他们的目的。现在是三更天,人们都在梦乡中,我潜进那三人中的某个人的房间——我也懒得管这是谁的房间,进屋直接把床上的人摇醒。
光 很不满意有人来打搅他的睡眠,可认清来人后他的睡意荡然无存,激动的跳下床。“亲爱的‘主人’,你可回来了。”
我赶回来可不是为了跟他叙旧,我单手挡下要抱我满怀的 光。我让他端正态度,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待他邀功一般阐述完他们的动机和计划后,我哭的心都有。
“……谁告诉你们烟色是我儿子的!谁让你们多此一举!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们……”我气急败坏的吼完,冲出房门,消失在夜空中。
光 茫然的呆立在原地。难道其中有误会?他额角冒下冷汗,领悟到事态的严重性,他也顾不得时间和形象,直奔 北、极 的房间,叫醒他二人。
若说之前我赶去北甲国是忧心,那现在就是心急如焚。赝品那死小子也没说清烟色到底到没到地方,现在找他问清状况更浪费时间。东方凌鹫受伤已经使我心痛不已,烟色再有个三长两短,可叫我怎么活。这距离怎么这么长?还没到,急得我双眼只泛泪花。
第百四十六章 羊入狼群
大地被冰雪覆盖,浩浩荡荡的队伍迎着呼啸的北风举步维艰,雪片被风卷起吹的车夫睁不开眼。走了两个多月,终于踏上这片冷酷的国土,迎接他的是比他心情更加黑暗的极夜。冬季的北国风光无一不是一片萧条,冰封了万物也冻结了人心。烟色坐在密不透风的雪橇车里,还是能感到阵阵寒意渗入,鬼哭狼嚎般的风声恐吓着裘皮下单薄的身子不住轻颤。
一路下来他不断回忆往事。童年坎坷如入炼狱,少年得遇贵人,过起羡煞旁人的日子。在那些羡慕的目光背后包藏的都是鄙视之心,流言飞语更是挥之不去。他知道自己出身不好,到了今天这个年纪也没什么作为。清高的官看不起他,连他的上司也不器重他,应为是皇命才不得不把他留在身边。只有那些利欲熏心的人才来巴结他,可在背后也把他说的很难听。他被‘主人’照顾的很好看起来还是16、17岁的美少年。就因为这样不少嘴毒的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说他名义上是逍遥王的养子,实际上是逍遥王收养的脔童。‘主人’一直没娶妻妾,这种流言越传越像真的,内容也更加下流。这种委屈烟色只能默默忍了,他不想‘主人’为了他再撕烂某人的嘴,那会有损‘主人’的名誉。他一直刻苦努力用功,报恩也好,争光也罢,可到头来一事无成。叁仁高中探花后的无心之言再次提醒他,人不是光靠努力就能达成所愿,有时天赋更重要。天赋是什么,就是优良的血统,他没有,不管‘主人’如何装点他也改变不了他卑贱的血液。如今连‘主人’也不要他了,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他好累,真的好累,感觉自己被掏空了。
北甲国路远迢迢,这一路上他不断回忆与‘主人’的过往。‘主人’为他放烟花可以放一夜;‘主人’为他请来最好的老师教他读书识字;‘主人’带着他游历四方;‘主人’会因他受伤而心痛;‘主人’为他教训那些看不起他欺负他的人;‘主人’会因他送的亲手做的小礼物而高兴,四处炫耀……一切的一切,和‘主人’生活的这十五年是他最幸福的时光,可这些一去不复返。他的努力伤到了‘主人’,他从来不知道‘主人’那么恨他。他一直以为‘主人’是疼爱他的,可他错了,‘主人’是应为他像死去的爱人才收留他。‘主人’的好不是对他,而是想从他身上找回爱人的影子。如果他知道‘主人’是以这种心情对待他,他愿意活的像‘那个人’,毕竟是‘主人’救了他,给了他做人的尊严,或者像叁仁什么都不作,就不会犯那么大的错误惹‘主人’不悦。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远离。
一路上他都很消沉,直到进入北甲国,他再也隐忍不住悲伤,哭得心都碎了。以后他在也见不到那个美丽慈祥的人,他只能靠回忆去感受‘主人’的存在,可偏偏在他最后的记忆中是‘主人’憎恨的神情,如影随形挥之不去。就像这冷厉的寒风,刺的他好痛。
他好害怕!他从没到过这么远的地方,这里的一切都叫他恐惧。他突然发现自己不光是感激‘主人’,他更依赖‘主人’,在京城时他没察觉,那时无论他遇到什么磨难他都知道‘主人’会在身后保护他、支持他,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那些随行者无法给他勇气。他真能独自在这片冰封的国度生存下去吗?
慢慢长路,终于走到终点。沉重的大门一道一道的开启,当他见到现任的北甲国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