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晚吃罢早饭,让人撤了碗筷,自己移至镜前坐下,随口道:“梳子在哪里?”
桐儿咚咚咚跑过来,从鸡翅木匣中取出牙梳,笑道:“奴才伺候主子梳头吧。”眼睛有神,伶俐得紧。
凌晚拾起手边的小铜搓磨指甲,有意无意道:“你是如何入宫的?”
桐儿慢慢梳著头发,力道不轻不重,拿捏得正好,“奴才家境艰难父母早亡,一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适逢爷爷在宫内当差,於是将奴才接来,祖孙二人相依为命。爷爷寿终作古後,奴才承蒙圣上恩德,被调派到锦云宫伺候,而今已是第三个年头了。”
“如此说来,桐儿可算是宫内的老人了。”凌晚转转眼珠,笑道,“我初进宫不过一日,尚有许多规矩礼数要向桐儿请教呢!”
桐儿因道:“主子尽管问就是,只要是奴才知道的,绝不敢瞒著主子。”
凌晚轻抚贺桐的脑袋,面上含笑,取下手腕上的金饰赏给他,“你可知早上前来将皇上抱走的男人是谁?”
“主子说陆大人呀?”桐儿笑眯眯地,“陆大人待皇上可好了,简直比亲生弟弟还疼爱,陆大人的弟弟还是皇上的伴读呢。”
“伴读?”
“嗯”,桐儿拿起束发的玉簪,“还是皇上指名儿的,每次皇上不,太傅就传话儿来,说玉泽公子已在书房等皇上啦,皇上二话不说立马跑过去了,我们在後面紧走慢走都赶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