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曼王国的实际收入若真按照四成的比例来推算，那么真正的税收应该是三十五万至四十万磅银之间，而那消失的二十多万磅银恐怕就是进入了贵族领主和教会手，只是因为他们数量太多，所以显不出富来。

当然，弗雷利市长的话也并不完全正确，由于诺曼王国国家新创，在历经了数次战争之后，扫平了原先叛乱的诺曼贵族和其他新征服地区的本地贵族之后，有大量的领地收归到了威廉的手中。

即便是后来威廉又分封出去了许多，但留存在他手中的领地总数依旧占到全国耕地面积总数的一半以上，山林、公共用地、荒地和矿产也绝大部分都属于威廉所有。

因此，那部分所谓的被贵族和教会吞掉的二十来万磅银的收入中，有着一半以上收入也即十多万磅银是归威廉所有的，再加上开矿、工场和手工业以及贸易等收入，加起来威廉的私人金库年收入比诺曼王国的财政收入要多出至少两倍以上。

占有了如此之多的领地，可以说威廉就是诺曼王国最大的封建主，他的利益是和贵族们的利益是一致的，他不可能通过任何有害于贵族封建主利益的法律，除非事态已经到了不得不执行最后措施的时候，威廉才会将一些替罪羊推出来给民众泄愤。

“税制改革要循序渐进，贵族和教会的利益不能轻动，他们是诺曼王国的基石，不得损害他们的利益。”威廉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的话语已经完全表明了他的态度，要以不损害贵族和教会利益的前提下进行改革，只要不影响诺曼王国和稳定，可以拿其他阶层开刀。

弗雷利市长也秒懂了威廉的意图，既要维护普通民众的利益，平息他们的怨气，又要以不损害贵族和教会利益作为考量，那他也只有拿商人们开刀，那些富而不仁、没有力量保护自己巨额财产的奸商才是税制改革最好的操作对象。

“如果陛下您决心改革的话，那么先应该从减除苛捐杂税，像道路的通行税这就完全没有必要，而后是建立一套税收体系，将税集起来，然后统一地分给各地的贵族和教会，而不是在途中就被他们抽去。”弗雷利市长一脸严肃，脸上既有期待又有担忧不安，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改革方案。

说实话，这个改革方案实际上损害了贵族和教会的某些不正当利益，将他们的灰色收入夺过来收归国有，他心中很是不安。

“通行税当然可以废除，特别是各伯爵领、公爵领之间的通行税，那简直是莫名其妙。”即使是不考虑通行税带来的物价上涨，威廉对此也深恶痛绝，因为他曾经也在巡视领地期间见识过通行税对普通民众造成的困扰。

虽然他管不了诺曼王国控制区以外的地区，但只要这诺曼王国境内没有烦人的通行税的话，那么就足够了，因为他的第一目的是笼络诺曼王国的百万平民。

“陛下，在减免通行税之后，如果将关税提高到现在的两倍左右，那么损失便可以降到最低限度。”弗雷利市长建议道。

“增加关税，那么如果商旅们因此而不来的话，那怎么办？舍弃了大部分通行税，关税又减少的话，税制改革无疑将受挫。”威廉疑惑地问，用考较的眼神看着弗雷利市长。

“陛下，以前商旅们不从诺曼底通过，而是绕道巴黎亦或是走海路运输，是担忧在诺曼王国境内繁多的通行税，所以宁可缴两次关税从其他国家通关，也不愿意缴纳不知道多少的通行税。

但是，若是免除了通行税，即使只有诺曼底和佛兰德斯两个地区的通行税，这样一来商人所需缴纳的通行税数额就少了许多，对于商人来说是少了许多成本。而通过计算，在关税提高到现在的两倍的情况下，商人们都不会有怨言。”弗雷利市长耐心地解释了一番。

威廉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的心早就有这种想法，只是不过是一个念头、灵感，在未知具体数据的情况下，他也不敢贸然采取措施。如今在弗雷利市长这个专业人士的说明下，他算是解除了心的疑虑。

“那么贵族和教会应该怎么办？”威廉已经放松了下来，这个时候他已经对弗雷利市长感到满意了。他也不是真的想知道弗雷利市长对贵族和教会有什么办法，因为这已经不是一个区区的财政专家能够去碰的领域了。

“这，如我刚才所说，可以通过一起收缴的方式来减少贵族和教会对地方的统治以及财产上的自由，但是...但是...”弗雷利市长已经失去了刚才的从容和意气风，说话吞吞吐吐，显得顾虑极多。

“你是害怕贵族用剑砍你的脖，或是教士握着十字架向上帝诅咒你？”威廉面带微笑地说出来弗雷利市长心所想，接着又说，“农业方面和贵族、教士息息相关，但还好这里不是法兰西，诺曼王国的贵族、教士实力并没有太强，你的计划可以很好的执行下去。”

法兰西王国和巴黎的贵族威廉是见识过的，奢华远远超过其他地区的贵族，这些贵族都是靠着借债来度日的，诺曼王国的贵族也或多或少沾染上了奢华的习性，花钱大手大脚的从不为将来考虑。

除了某些勤俭的贵族，这帮诺曼贵族又有几个是没有债务的，若是威廉将他们的灰色收入和正当收入的分配权把持在手，便等于是将他们的生命也掌控在了手。

“你的办法总体而言都很好，你来到我这里，想来也应该听奥斯本说过了。”威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