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眼前的这个酒店,原来这是魔君建的?还是为了他的情人?这女人挺有福气,只是这么好酒的女人?魔君的口味还挺独特。
魔君又喝了一杯酒,继续说道:“他还说过想要一座属于自己城市,用我们俩人的名字命名……”他突然自嘲的笑了笑,没再说下去。
我有些好奇,追问道:“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他反问了一句,然后自问自答:“没有什么后来,不过是一场骗局,我一厢情愿罢了。”
明明他的语气很平淡,可是却我让我忍不住捏紧了拳头,愤愤的道:“你对她这么好,她怎么能这样……”
话说到一半我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忽然抬起头,直直的看着我,头一次和他对视这么长时间,我惊讶的发现,忽略那张脸,他拥有一双极美的眼睛,被他这样盯着,我甚至连心脏都砰砰直跳,喉咙发紧,我不自觉地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可是自始至终都移不开眼睛,极为熟悉的感觉,根本不觉得那张脸有多么恐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出神间,仿佛感到脸上一片湿润,一只手抚了上来,轻轻的摩擦着,温和的说:“不要哭,也不用再骗我,我一定会救活他,只要你想,我也会放过你。”
九重天上不分昼夜,因为位于日月之上,既感受不到日出的温暖,也体会不出月挂天边的清冷,永恒的光明,没有情绪的色彩,空洞的像是一只白笔在同样纯白的纸上涂抹,无论怎样努力,都是一片空白。
我坐在南天门前,翘着腿,无聊的几乎想吐泡泡。扭头看了眼旁边的人,绷了半天还是没绷住,忍不住说:“每次出去都不带我,你肯定另有新欢了!!”
那人没说话,只是轻微的皱了下眉。
我得寸进尺道:“每次都是有事有事,问了又不说,我才懒得管呢,你有事就走,赶紧走!”
“那我走了。”话刚说完,他作势要走。
我张了张嘴,气得肺都快炸了,转过身去理也不理他,小爷我是有尊严的人,你要走就走,我才不稀罕!
身后传来轻飘飘的声音:“本来想带你去看看’酒坛‘的,刚刚开业……既然你不感兴趣,那就算了。”
一句话让我暴雨转多云最后瞬间晴天了,我兴奋的跳下来,看着那人,犹豫了一下,最后扬起下巴说:“小爷才不稀罕。”
“真不稀罕?”他看着我微笑:“那我就去拆了,正好嫌它占地方。”
“哎,别啊,我错了错了,错了还不行。”
“你错在哪儿?”
我支支吾吾的不想回话,他板过我的身子,我正面看着他,万丈光芒投在他身上,整个人都发着光,黑色的睫毛在光亮下根根分明,低垂下来,留下一片美丽的剪影。
“小瑾,不要说那样的话。”他的声音低沉,响在我耳边:“我从来都只有你。”
重黎,这九重天空虚乏味,像个白色的监狱。但是,只要有你,这里就是永远的色彩斑斓美丽至极。
我猛地惊醒,险些从床上摔下来,揉了揉脑袋,视线模模糊糊的,起身坐到床边,脑袋还嗡嗡的,过了半天才意识到刚才是在做梦,那么真实的,身临其境的梦,一丝一毫的情绪都感同身受。
那个人是重黎,是以前发生过的事?还是我臆想出来的。
突然想起魔君说的话,’酒坛‘以及这个梦,有什么东西慢慢的显露出来,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里闪过,心底瞬间一片冰凉。
傻愣的呆坐着,大脑转的很慢,回忆起这几天发生的点点滴滴,越来越肯定心底的想法,越来越害怕揭开这个事实。
门外传来脚步声,我迅速的躺下保持均匀的呼吸。
有人走了过来,带着淡淡的清爽气息以及早晨空气特有的凉意,气息越来越近,已经来到床边,我静静的躺着,努力做出一副熟睡的样子。
手腕上一热,我一紧张,眼睛闭的更紧,然而他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立即松开。
细碎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声音越来越小,我意识到这人离开了,眼睛稍微睁开一点缝,只看到门边一点青色的衣摆。
只此一眼,我就知道他不是魔君,心底刚松了一口气,又马上涌上来淡淡的失望。
我出着神,门外隐约传来交谈声。
“怎么样?”平静的声音,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这个声音是多么的熟悉,只是被那张脸震撼,而忽略了很多东西。
一个温润的声音回答:“突然晕倒并不是因为喝醉,是我低估了神器的反噬……”
良久的沉默,那个温润的声音迟疑的说:“尊上,他现在没有神力,玉清持续昏迷,他可能会撑不住。”
没有人回答,我几乎以为那个人是在自言自语,然后就听到淡淡的声音:“我知道了。”
接着是脚步远去的声音。
我睁开眼,望着雕琢细致的梁顶,彩色的不知名的图案盘旋,一点点的向上延伸,使一个平面显现出立体的感觉。
妖魔界没有阳光,所以屋顶上会有或大或小的发亮的晶石装饰,这种类似灯泡的晶石却是非常稀有的,平常的妖魔只能用小块的而且光亮微弱的,而这间屋里的晶石足有南瓜大小,更是明亮的散发着类似太阳的光辉。只此一点就足以显示这屋子主人的不凡。
我摇了摇头,坐了起来,下床朝外走去。
无论如何,我想知道答案。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