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
进了长虹关,轩辕御和韩匀一路再无阻拦,但是等到两人到了醉月楼下时,已经过了子时,超过了约定的时间。
醉月楼并非一家酒楼,而是凛冬城最大的一家妓院,自古以来做情报工作的人士都喜欢将窝点设在这样的地方,一是本来这种地方就龙蛇混杂不引人注目,二是男人耳根子最软的时候便是在床上时候。
凛冬城虽然地处边关,却极其靠近军事要塞,如若想要探听军事消息,此处绝佳,所以轩辕御也在这处安置了自己的情报点,便是这家醉月楼。
即使夜深了,醉月楼也是一如既往的灯火通明,宾来客往好不热闹。
“停下。”轩辕御突然小声说道,然后轻巧地翻下了马背。
韩匀不明所以,但也立即乖乖下了马,跟着轩辕御闪身进了一条小巷。
“醉月楼里有埋伏。”轩辕御一边顺着小巷往前走,一边笃定地说道。
“何以见得?”韩匀有些怀疑,他对自己的侦察力和判断能力也是相当有自信的,但刚才他丝毫没有觉察出异样。
“醉月楼是本王的地方,”轩辕御将马拴在了小巷尽头的一个马棚里,“本王当初定下规矩,若是醉月楼里有异常,便想办法将二楼左起第三间房间窗口左侧的灯笼给熄了,这样其他人就知道楼内的情况了,省得中了埋伏。”
“如若这样,醉月楼其他人不该早就发现异常了么?为何还没有任何动静?”韩匀释然,但紧接着又有了新的疑问。
“确实,这灯笼的火是有专人看着的,如若发现什么问题,醉月楼的红棉姑娘自会处理,”轩辕御凝眉道,“现在灯笼还没点上,只有一种情况,就是发生了红棉姑娘处理不了的问题,而且很有可能已经受制于人,这倒还真是少见。”
“那现在怎么办?”既然是在轩辕御的地盘上,韩匀不急着表达自己的看法,他相信轩辕御肯定会有更好的建议。
“你随本王来,我们这回做一回梁上君子。”轩辕御舔了一下干躁的嘴唇,语气竟然微微有些兴奋,“能让红棉束手无策,对方可不是普通之辈。”
看着轩辕御跃跃欲试的样子,韩匀眼角抽动了一下,本来以为赵影已经是个相当乱来的家伙了,现在看来这明显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倒霉王爷更是唯恐天下不乱。
不过他也就只能心里抱怨下,人还是忙不迭地就跟了上去。
小巷子里七拐八拐的像是迷宫,轩辕御却像是进了自家门似的,左绕右绕,等出了小巷的时候,已经绕到了醉月楼的后巷里。
轩辕御爬墙头看了下,以往看
着灯笼的龟奴果然也不在了,他转头指了指隔壁酒楼的侧墙,示意从那边爬上去。
两人轻功俱是绝佳,蹭了两下墙就翩然降于醉月楼屋顶,落地无声,随后借着醉月楼的喧闹声悄悄潜到了那间熄了灯笼的屋顶上。
小心翼翼地移开瓦片,韩匀第一眼就看到赵影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旁边跪坐着胧月,低着头看不到表情,连少年教主也在场,不过显然待遇要比地上两人好得多,还有椅子坐,有茶喝。
最后视线才移回眼皮子底下,就在他们的正下方,端坐着一个身材异常高大的男子,穿着一般的百姓粗衣,身姿却是军人的身姿,即便穿着衣服也可以看得出底下纠结的肌肉,此刻他正端着茶,用杯盖一下一下抿着茶水。
旁边有人恭敬地问道:
“南将军,要如何处置这些人?”
南将军?难道竟是南旬么?
听闻这个少见的姓氏,轩辕御立即想起一人来。
☆、分道扬镳
“地图在哪?”被唤作南将军的男子喝了一口茶水缓缓道,声音低沉深厚。此人正是南旬,之前轩辕御想要笼络过来的人。
传闻南周国有大将名南旬,自15岁征战沙场十数年,所向披靡未尝败绩,敌人见之而四处奔逃,世人传其为斗神转世。
“什么地图?”对着架在脖子上的刀锋,少年教主依旧镇定自若,但身上的伤口似乎因连日奔波更加恶化,故神色憔悴。
“明人面前就不必说暗话了,”南旬将茶杯放下,说话的口音略微有些生涩,“本将军今日不远千里亲自奔赴此地,自是有了足够的把握才来的,不然你以为本将军何以找到此地?”
少年教主挑眉道:“你又能拿本座如何?”
“自然不能拿你如何,但是本将军跟你们前些日子遇到的黄毛小儿可不一样,”南旬毫无征兆地一掌拍碎了一旁的红木茶桌,杀气凛然,“你以为本将军会让你底下那些人还有那些村民顺利逃跑么?”
少年教主的脸色变了变。
南旬继续施压道:
“如果你今天不把地图的下落交待出来,本将军保证,绝不留任何一个活口。”
话说到这份上,少年教主依旧有些挣扎,那张众人争破头的地图对自己而言根本只是个麻烦,但自己本已将地图许给轩辕御,此人绝不是可以背信之人,而眼前这位如今也掌握着他那几百口人的性命,实在是左右为难。
“教主既然如此犹豫,不如本将军来帮你一把。”南旬说着朝架着胧月的人使了个眼色,来人会意,立即收紧了架在她脖子上的刀,胧月木着脸丝毫没有露怯,“我数到五,如果你还没有决定,这小姑娘就成了第一个替死鬼。一!”
“别数了,我说。”才数了个一,少年教主就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