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放开乌利尓，路西法牵起乌利尓的手，银色双眸对上乌利尓的眼睛：“我现在要帮你离开泰拉。”

沿着走廊飞奔，乌利尓注意到地板上的鲜血，停住脚步，捂住嘴唇，猜测使得乌利尓身躯颤抖。

“安格斯死了，乌利尓。”注意到乌利尓的不安定，路西法选择直接告诉乌利尓安格斯的死讯，“所以，你要顺利逃出泰拉。”

双腿无力跪下，乌利尓痛哭出声。

“站起来，乌利尓。”路西法拉起乌利尓无力垂下的手。

“嗯。”止住哭泣，乌利尓点点头，乖乖站起，跟在路西法身后，心中情感已经难以分辨，究竟是悲伤还是痛苦，还是愤怒，过于复杂的情感汹涌袭来，机械的跟在路西法身后，挪动脚步，乌利尓头脑中一片空白。

“玛利亚大人，路西法选择了背叛您。”中枢大厦顶层，拉贵尓恭敬的站在金发女子身后，将监视器拍到的画面呈现于女子眼前，“玛利亚大人，请您下令。”

画面中，路西法拉着乌利尓往停放穿梭艇的港口走去。

“出动机器警察，杀掉那个小鬼。”指甲陷进肉中，自己疼爱的儿子竟然为了区区一名宠物背叛自己，愤怒扭曲了玛利亚美丽的脸庞。

“接下来交给你了，拉贵尓，尽量不要伤害路西法，我有话要问他。”人形从台座消散，玛利亚回归本体。

无机质的声音让拉贵尓心中狂喜，打开光脑，编入控制机器警察的程序，隐藏于中枢大厦墙壁之内的机器警察倾巢而出，看着电脑画面，拉贵尓俊美的脸庞被阴谋得逞的狂喜扭曲。

“乌利尓，我已经将穿梭艇的自动驾驶程序编写进去，连同控制空间跳跃的程序一起编写好。”大步向前，路西法在便携光脑上快速编写着程序，“降落的程序，我稍后再编写进去。”

即使乌利尓懂得驾驶，仅凭一人想要驾驶穿梭艇也不太可能，因此路西法将自动驾驶程序编写好输入系统。

“路西法，为什么我一定要离开泰拉。”颤抖着声音，乌利尓如没有生气的布偶。

“我的笼子已经不再安全。”路西法冰冷的面容挂上微笑，“我保护不了你。”

将毫无生气的乌利尓拥进怀中，路西法抚摸着乌利尓的头发：“无论如何，活下去吧，这是主人对宠物下达的最后一条命令。”

身后，机器警察蜂拥而至，放开乌利尓，路西法右手快速操纵着穿梭艇的密码盘，改写着开启密码。

蜂拥而至的机器警察得到格杀勿论的指令，手中长刃砍向站在穿梭艇门口的乌利尓。

即将砍上乌利尓的瞬间，舱门缓缓打开，路西法伸出左手，将乌利尓推入艇内。

鲜血迸溅，左臂掉落于地，无视失去左臂的剧痛，路西法用身躯挡住刺向乌利尓的刀刃，锋利的刀刃从背后穿刺而出，沾染鲜血的利刃闪着寒光。

跌坐在穿梭艇内，透过缓缓闭合的舱门，路西法掉落的左臂，迸溅的鲜血，刀刃穿刺*的声音，浑身浴血躺在地上的贵族，渐渐失去光彩的银色双眸，唇角的微笑刺痛乌利尓的眼睛。

第32章 被爱的理由

冰凉的刀刃刺进*，剧烈的疼痛流窜至身体每一个细胞，血液迅速流失。望着跌坐在驾驶舱的乌利尓，路西法唇角挂上微笑。

百年的孤独生命，名誉、地位、金钱、权势……高高在上，享受着臣民的崇拜，一成不变的生活，被神化的人造生命，接受着谄媚，没有丝毫新鲜，没有活着的真实感。

被警察压制在地的小小野兽，奋力挣扎的模样，灰蓝色双眼中的蔑视，击中路西法孤独的心脏，沦陷在那不羁的眼神中。

尝试对惊骇万分的爱人说出最后的爱语，力气却急速流失，连发出声音都办不到，只能尽力扯出微笑。

悸动、焦躁、痛楚、爱意……拥有这些才是真正的人，过去的百年，自己只能算是拥有人类外形的空壳，哪怕模仿得再像，哪怕*被强化，也不能称之为人。

跌下神台的神祇，享受着乌利尓带给自己的一切，乌利尓为自己的空壳注入了感情，这些复杂的感情让路西法觉得自己现在才是活生生的人。

如果不能保护你，不能让你活下去，百年的漫长生命又有何用？无论如何，也要让你活下去，这是主人对宠物最后的恩赐。

眼睛渐渐模糊，大量流失血液的身体感到寒冷，路西法渐渐看不清乌利尓的表情。

被挚友背叛，失去亲人，如今连路西法也一并失去，巨大的变故袭击乌利尓，呆坐在驾驶舱中，乌利尓如同木偶。

被砍断的左臂处，没有劈啪作响的电路，也没有金属制成的骨骼，有的只是与乌利尓一样的骨骼、筋脉与血肉，同样会有鲜血流出，同样会失去温度。

“我们的区别只在于出生方式不同。”路西法的话浮上脑海，为什么自己会忽略路西法说过许多次的话呢。

揪着头发，乌利尓失声痛哭，刀刃穿透路西法的胸膛时的声响，敲击着乌利尓的神经，抱着仿佛要裂开的头，乌利尓缩成一团。

舱内震动，引擎嗡嗡作响，穿梭艇按照设置好的程序启动，尚未来得及编写飞行路径和降落程序的穿梭艇漫无目标的缓缓驶离港口。

路西法尚未完成的还有解除穹顶的防御，未得到飞行许可的穿梭艇吸引了穹顶的炮口，呼啸而出的激光炮险险擦过艇身。

被剧烈的震动惊醒，乌利尓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