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公主能够不声不响的抵达新安才暴露行藏,难道就不令人心生疑惑吗?”
从长安到洛阳,非但有神武军的眼下,各地更是在民营的控制之下,公主的行藏一直没有暴露,这究竟是公主善于伪装,还是各地有人玩忽职守?
杨行本长篇大论的说了一通,秦晋却呵呵笑了起来。
“你过于敏感了,寿安公主其人聪明机灵,乔装上路又有谁能认得出来?”
闻言,杨行本愣住了,他一直觉得公主是明码执杖的出行,却忽略了乔装行路这一关节,但他马上又反驳道:
“既然是乔装,因何又在新安暴露了行藏?”
秦晋又道:
“如果所料不差,应该是寿安公主故意露出的行迹,好让我有所准备!”
还有一句话秦晋没有明说,寿安公主之所以如此做,就是不想弄的他过于仓促,而给他留一些面子和余地。
也正是基于想通这不起眼之处,秦晋觉得寿安公主并非鲁莽,或者为自己带着麻烦而来。她应该是有其深谋远虑之处。
“已经安排了人去新安接公主赶来洛阳,这件事你就不必过于挂在心上,也不要再苛责密探,他们是尽力了的!”
提及密探,杨行本就把自己的想法顺势说了出来,谁知秦晋思忖了一阵之后却摇头表示反对。
这可大大出乎杨行本的意料,这件事不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是有益于神武军的,秦晋为何如此反对呢?
不过,秦晋自有其想法,密探在民间,影响力可以得到有效的控制,可如果一旦官方化,变成了特务政治,就等于打开了一只装满各种不可预测危险的盒子。
一日后,公主抵达了洛阳,并说出了她轻装简从而来的原因,然则这个原因却险些让秦晋吐出一口老血。
“就,就为了生娃?”
秦晋在此之前设想了无数种可能,就是独独没有想到这一点。
公主却不假思索一本正经的答道:
“驸马以为生子是小事吗?”
秦晋答道:
“生子而已,早晚有何不可?”
还有一点他没在公主的面前明说,那就是繁素已经给他生下了一个儿子,至少在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一条上,是可以轻轻接过了的。
“驸马此言差矣,嫡子年幼,年长庶子在家在国都未必是福气呢!”
秦晋的面色渐渐阴沉了下去,他忽然发觉,与自己有关的这几个女人未必是一团和气。而且,公主口中的嫡庶之争,也确确实实是他忽略的问题所在。
公侯之家虽然不比天子,可争夺家主的位置,争得头破血流之事也寻常可见。
想到这些,秦晋不免愈发头疼。
“虫娘,你提醒的对,请受我一拜!”
岂料,公主却笑着轻盈的躲开了。
“郎君莫要折煞虫娘,虫娘,虫娘在来的路上可是很忐忑呢,生怕惹得郎君发怒呢……”
直到此时,秦晋才从寿安公主身上看到了当初舍命相救的那个小女孩的影子,否则直以为是个老于争斗世故的官场油条呢。
放松了心情,秦晋一把抓住了公主的手臂。公主的身手很灵活,显然能轻易的避开,却又故意让秦晋将自己捉住,白皙的脸蛋上也泛起了几许红云。
只见她又低着头,小声道:
“现在得知郎君没有怪罪虫娘,虫娘心里欢喜得紧呢!”
秦晋故意板起脸,眼睛里透着似笑非笑:
“谁说没有怪罪?”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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