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生的刘倩在那个刺杀之夜为冯素贞挡刀而死,今生的刘倩,结局又会如何呢?
天香到底于心不安,轻咳了声道:“他现在是看着还不错啊,若是以后他变了呢?他丑了?残了?变心了?对你不好了?”
“公主这是说什么呢?”刘倩诧异,“总不能为这些没有发生的事,就扰了自己当下的日子吧。”
天香语塞,她绞尽脑汁地想了想,继续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和这乌鸦嘴日后过得不快活……或是他对你有什么过分的强求……或是你们两个有了什么意外……你可千万要记住,爱惜己身,保重自己。”
刘倩眉眼含笑,拍了拍天香的手背:“公主放心,就算你不相信兆廷,也该相信我。我再也不会委屈自己了。”
“嗯……你自己想清楚就好。”天香讷讷道。
刘倩有心想为李兆庭说几句话,便说道:“兆庭本来也是要和我一道来的。实在是昨日礼部匆匆得了消息,皇上要收罗朝中各家适龄闺秀的讯息——不然,我怎么都要拉着他与我一道——”
“等等——”天香一怔,禁不住问道,“父皇要这个做什么,他一把年纪了还要选秀女?”
但瞬间,她就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难道父皇要为太子选妃了?”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那梅竹怎么办?
刘倩走后,天香想了又想,上次太子来时她仍是虚弱,根本想不起梅竹这一茬。现在既然想到了,不由得辗转反侧起来。
这几日宾客盈门,天香白日里装睡,晚上却是精神。伤口结痂时,最是痛痒难当,但也不好总用药催着天香一睡再睡。冯素贞便每日为天香诵读《邯郸记》,好为她分分神,而天香好似真的对此书颇感兴趣,每每听得都很是入神。
二人每日的交流,除了迎宾送客,便是读书。
自从那日天香向她坦陈竟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她的女子身份之后,二人并未就此再谈些什么。
天香在等,等着冯素贞对自己的那番话做出反应来。
冯素贞也在等,等着天香重提这个话题。
偏偏二人如此默契,几次三番,堪堪避过。
冯素贞有些恍惚,天香如此沉心静气,到叫她觉得,那日听到的拳拳心意,是自己的黄粱梦一般。
冯少卿倒是因为皇帝的醒来而战战兢兢了两日,见风平浪静之后,他倒是心定了下来。也不再催着冯素贞,由着女儿继续伺候卧倒在床的公主——
——反正,有公主庇护,自己父女两个,总能多条生路。
冯素贞夹着书进门时,恰看到天香抓耳挠腮的模样
“公主怎么?是又痒了么?”冯素贞关切问道。
天香见了冯素贞便欣喜,有心想让她给自己拿个主意,转念一想,这事还是莫要惊动冯素贞的好,便随口答道:“是啊,痒得难受。”
话音落下,二人莫名都觉得有什么不对。
冯素贞想了想道:“我去拿些三七平创膏来,你自己……缓解下吧……”
仿佛更怪异了些。
天香索性道:“啊……算了算了,还能忍,还能忍,你还是来。”
冯素贞见天香正襟危坐,看着没有方才那般不难安,心下稍宽,便落座读起了书。
天香心里有事,没听多少便道乏了,冯素贞自是不会坚持,从善如流地收拾东西离开。冯素贞前脚出了门,天香后脚就派人去寻单世文回来。
单世文家里是住在京城的勋贵,离着公主府也不算远。这一寻一回也不过半个多时辰,单世文溜溜达达地回了公主府,便直奔天香寝房去了。
他一跨进房里,就惊觉房里竟然没有驸马,不由得眼神乱动,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公主召唤属下回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天香劈头盖脸地斥道:“你倒是会躲,府里面乱成一锅粥,你回家却玩得开心!”
单世文嬉皮笑脸地笑了几声:“我家老爷子藏了不少好伤药,我这是回去给公主找药去啦!”说着,还真从提着的一个包袱皮里拿出些瓶瓶罐罐来。
天香本来也没真生他的气,见状更是拿不起脾气来了,只随便嗔了句:“若是等你的好药来,本公主此刻都成佛了!”
单世文眼珠子一转,夸道:“属下瞧着,今日公主的脸色可是比前些日子好多了,都是驸马爷照料得好!”他信口问道,“咦,驸马怎么不在这里?”
“你在我这里,问她做什么?”天香也随口回了句,想到冯素贞的“照料”,不由得叹道,“一天三顿药,再加数碗糖水,我倒是没觉得自己有多好,就觉得自己整个人肿了一圈儿。”
天香撇撇嘴,上下打量了单世文一通:“三十文,我这几日模模糊糊听我的那堆亲戚们说,那正牌的东方胜要回来了?”
单世文点头道:“嗯,在路上了,听说走得还挺快,刚好能赶上腊八节的一碗粥。我听宫里的朋友们说,皇上正大张旗鼓地准备腊八家宴呐!”
天香磨牙:“那粥有什么好吃场,开春了再回来多好。”
单世文略略不解:“咦?公主对小侯爷好像怨念颇深啊!”他咬着嘴唇,补了句,“莫不是因为他和驸马抢过女人?”
天香冷哼了一声没接茬,不自觉地挠了挠莫名发痒的头皮:“你这几日回去,看起来和不少人打了交道,可知道京里这几日有什么大事?”
单世文想了想:“若说是有什么大事的话,就